“官员们都在暗里群情,这份遗言能够是矫诏。”
“士南兄不要如此冲动,”高拱一副息事宁人的模样,委宛说道,“张本直能够有甚么难处,又不便向你申明,故把你支到我这里,你现在且归去,转头我去户部,务必使这件事有个美满处理。”
“哈哈,没想到这个一眼就明的谜语,竟难住了你们这一帮满腹经纶的才子。”陆立德一个哈哈三个笑,自是对劲得很,“好吧,我来提个醒儿,张生月下会莺莺,为的啥?”
却说那日征得张居正与高仪的署名以后,高拱把那份《陈五事疏》以内阁公本情势送呈新即位的万历天子。第二天,传旨寺人送了一个御批出来,只短短六个字:“晓得了,承祖制。”奏稿却留中不发了。旧制:内阁送进宫中的奏折,皇上看过以后,都应发还内阁票拟,然后再由皇上“批朱”颁行。但是,作为三位顾命大臣结合署名的第一分内阁公本,却被留中不发,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其严峻的政治事件。立即,当局各部院大臣以及各路言官都晓得了这件事,且都表示出激烈的不满。当然,最不满的还是高拱本人。须知《陈五事疏》是他经心策划的摈除冯保的第一步棋,如果一开首就是个哑炮,今后的事就更难行动了。是以,一接到中旨后,高拱便秉笔疾书,再上一疏:
览卿等所奏,甚于时政有裨,具见忠荩。都依议行。
程文接着讲出事情的原委:他有一名经商的布衣朋友,精通文墨很有儒风。闲暇之余好逛古玩店,搜求一些古玩及前人书画。一日到了棋盘街高古斋古玩店,看到一幅春宫画,其绢极细,点染亦精工。画中男女,与时下风行的鄙亵不堪入目标春宫画迥然相异。其图中男女,惟远相注眺,近处却都以扇掩面。有一浮游勇哈腰偷看帷幕中的浴女,那浴女也仅仅只暴露浑圆的一只玉肘来,令人遐想不尽,却又春光不泄。那位贩子感觉这是一幅春宫画中的上乘之作,便成心采办,向古玩商询价。古玩商告之这幅春宫画来自琉球岛,漂洋过海来之不易,是以索要五十两纹银。贩子嫌贵与之还价还价,古玩商对峙不让。那位贩子正踌躇着,忽听得中间有人说道:“五十两纹银不贵,我买下了。”说着,让跟着的长随兑了银票,把那幅画拿走了。贩子望着那卖主的背影,颐指气使,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,心中甚为烦恼。这时,卖出了好代价的那位古玩商,一脸奥秘地对他说:“客长,这卖主你不熟谙吧?他常常帮衬我这爿店子,看到好东西从不讲代价,买了就走,也不留姓名。厥后总算闹清楚了,他是替他家仆人买的。他家仆人好保藏古玩书画,据我猜想,这位幕后仆人身价必然不低。有一次看一幅春宫画扯浑,那卖主打了一个‘回’灯谜让我猜。我才晓得他家仆人还是一个风骚才子。”贩子听了也甚感诧异,便问古玩商是否探听出这位“风骚才子”究竟是谁?古玩商摇点头茫然不知。过了一些光阴,贩子又去高古斋闲逛,古玩商对他说:“那位大卖主的名字搞清楚了,叫徐爵。”贩子朋友听了一惊,转头踅到程文家,坐着谈天时说到了这件事。
高拱心想这位来者不见不可,便对众言官说了一句:“你们先议着吧,我去去就来。”说罢就下了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