闲话山翁听雨楼。
“你出个题儿吧,尝尝奴家应景儿的本领。”
“南京可有亲人?”
谁遣青鸾换鹤俦,
明天夜里,王篆因为盘问姑苏胡同巡警铺而不测获得玉娘的动静后,顿时大喜过望。他虽从未见过玉娘,但这名字他倒是耳熟能详。他不止一次听张居正谈起过这名女子。张居正评价玉娘用了“色艺双佳”四个字,让王篆诧异不已。他跟从张居正这么多年,还从未听到他对哪位女子如此赞叹。以是,他当即派人前去窑子街,把玉娘从夏婆的手上挽救了出来,然后连夜奉告张居正。张居正闻讯后,稍作思忖,就命令王篆把玉娘送往积香庐保养,当夜无话。第二天,张居正还是到内阁值事,下午散班时他才换了便服,乘小轿直奔积香庐而来。
看游七满脸惊骇的模样,张居正心一沉,暗忖:“宫中又出了多么大事?”便把游七领到外头的花厅。
灯笼儿,你生得小巧剔透,
究竟是你负我还是我负你,
“没有,只要一个邵大侠算是仇人,是他花银钱把奴家从青楼中赎了出来。”
张居正接着说:“高阁老与我同事多年,他既是我的良师,也是良朋,我何曾有半点心机侵犯于他。那一天在京南驿,你俄然呈现,我非常为高阁老欢畅,挂冠南下,有你如许的红颜知己相伴,即使是终老林泉,又有何憾?遗憾的是,高阁老视男女私交为不道,竟然孤负了你的一片痴情。”
现在,这首诗刻在山翁听雨楼入门处的一座巨大的黄梨木屏风上。张居正进得门来,起首看到的就是这首诗。他在屏风前,对着恩师外秀内刚的手迹,睹物思人,内心头又产生了些许难过。
“你做得,莫非我就说不得。明天,你把我弄到这里来,又想如何?”
“四个多月了。”
“信呢?”
刘朴回声而入,张居正叮咛他去把玉娘的琵琶拿来。刘朴出去一会儿拿了琵琶返来,递到玉娘手上,又退了出去。
“为何?”
玉娘猛地一怔,脑筋里闪现出在京南驿唱《木兰歌》时的景象,顿时神采涨红,问:
徐阶与李春芳担负内阁首辅时,他们在积香庐停止的每一次雅集,张居正都躬逢其盛。高拱主政两年,张居正再也没到积香庐来过。此番一走进院子,面对暮霭中的这一片整齐楼阁,以及装点在小桥流水四周的嘉树繁花,内心头当是别有一番滋味。
“大人!”玉娘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。
游七排闼出去,也不敢看玉娘一眼,只朝张居正一揖到地,禀道:
“奴家住在这里,会不会给先生带来不便?”
自古红颜多薄命,有谁知,
“这段时候,正值都城风狂雨骤,玉娘,你来得不是时候啊。”
“这是硝肉。”
“你想回哪儿,是将来的事,现在,你不能走。”
“你、你是张、张……”
玉娘霍地站起,猛地从怀里抽出那把始终不离身的剪刀,隔着桌子,朝张居朴重刺过来。张居正身子一偏,玉娘刺了一个空。她晓得刺不中他,便愤怒地拾起桌上的菜盘,朝劈面猛砸畴昔。张居正固然躲闪得快,但还是溅了一身菜汤。
“晓得,在积香庐。”玉娘取出罗帕,揩了揩泪痕,问,“为何要叫积香庐?”
“为你的眼睛。”
休像这云密密的天儿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