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没跟谁学,那一日,在两个小尼姑的伴随下,到泡子河边看景儿,在一个小书肆里买回一个唱本儿,上面有这首词儿。”
“此话怎讲?”
两人笑过,张守直起家告别。
高福回身出门把玉娘领了出去,又把食盒子里的酒菜拿出来摆好,这才退了出去,谨慎把门掩好。
我的哥啰!你休当玩耍,
“这……”书童语塞。
高福一愣,小声问道:“送到哪儿?”
高福避过一旁,朝那女子努努嘴,那女子大风雅方走近前来,哈腰向高拱蹲了个万福,媚声说道:“老爷,奴家名叫玉娘。”
“送信人呢?”
高仪苦笑了笑,说道:“莫非首辅你真的没有看出来,冯保是即位幼主多年的大伴,他代替孟冲出掌司礼监,是迟早要产生的事。”
高拱这股子勇于任事的气势,倒是令高仪佩服,但他也感到高拱的褊狭,如此行事必定要吃大亏,故委宛地说:“元辅,你和张居正也曾经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啊!”
张守直两手一摊,哭丧着脸说:“元辅,户部的家底你晓得,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!”
高拱当时没说甚么,但过后细想,感觉高仪的话很有事理。不管如何说,张居正毕竟和本身曾经是风雨同舟的盟友。现在,若要两人捐弃前嫌,修复友情,看来并非易事。但对张居正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让贰心存顾忌,不敢和冯保联盟,却还是能够做到的。是以在这几天,他一改生硬的态度,又开端皋牢张居正。不管见效如何,起码又规复了和好如初的形象。安设好张居正这一头,他正在想如何尽快拔掉冯保这颗眼中钉,没想到还是迟了一步,任命冯保为司礼监掌印寺人的中旨颁到了内阁。
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多时候,高拱终究写完了一篇数千言的奏疏,又几次看过两次,感觉所要表述之事尽在言中,这才放下心来,在淡黄的绢丝封面上,恭恭敬敬题上了《陈五事疏》五个字。
论及财务,张守直眉内心蹙起了两个大疙瘩,除了抱怨别无他话。高拱也晓得这些环境,平素他对财务出入也极其存眷。能省的就省,如本年紫禁城中元宵节的鳌山灯,在他的发起和力图下,就只花了五万两银子,较之往年的十五万两例银,一下子就省了十万。但此次却分歧,为了争夺李贵妃,这二十万两银子是非花不成的。事情既然已经摊开来讲,高拱也不便硬来,只得推心置腹,以筹议的口气说道:
“这但是皇上的旨意。”
那天下午,约莫未牌时分,高拱正在阅处礼部送来的恭请太子即位即天子位的《劝进表》,大理寺卿谷正雨前来求见,向高拱陈述,刑部张榜通缉的妖道王九思,早被冯保部下暗中捕获,现在关在东厂牢里。一听到这动静,高拱内心头酸溜溜的,因而踅进高仪的值房,把这动静奉告他。高仪听了,半晌不出声。过了好久,才轻声问道:“首辅筹算如何办?让刑部和大理寺去东厂要人?”
“甚么吊死的,我看八成是被邵大侠干掉的,这个邵大侠,做事也忒暴虐。”
“元辅,我晓得你这些时的确很累……”
如果单只说话谈天,高拱只把玉娘当作是一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坯子。及至玉娘开口一唱,高拱才体味到玉娘本来是一个色艺俱佳的豆蔻才子。听她慢启朱唇刚一开腔,高拱便有三分沉醉。他干脆闭了眼,静听玉娘的一曲妙唱。那声音媚甜处,让人能够感遭到怀春少女的似水柔情;娇嗔处,让人如置画楼绣阁,听红粉才子的打情骂俏;松散处如百鸟投林,飞泉溅玉;婉转处如春江花月夜的一支洞箫。字正腔圆,珠喉呖呖。高拱听得痴了,玉娘一曲结束,他尚沉浸此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