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亦点头。
平城不大,马车行了两刻钟摆布便到了苏府。
宴夫人亦担忧看她。
柏子涧瞥目看过。
他最体贴的莫过于她。
苏锦伸手,微微拭了拭他眼睑上模糊挂着的氤氲,轻声道,“如果想好了,也投了册子,便应同祖母和娘亲先说,男人汉大丈夫不但是有泪不轻弹,亦是有担负……”
老夫人叹道,“阿锦,你可晓得柳家书上是如何说的?说是你本身执意要和离,柳家高低皆是可惜,但没过了几日,柳家便同周家攀亲了,你让旁人如何看你?”
偏厅内,苏锦拎了裙摆,直接在厅当中面朝老夫人和宴夫人跪下。
白巧朝苏运良福了福身,“蜜斯在马车上呢。”
唤作“豆子”的人挠了挠头,似是喉间也满是哽咽,最后亦低头道:“大蜜斯返来便好,家中最好……”
他张大了嘴,稍许,沮丧点头。
苏运良个头看起来不算高,亦有些清秀。
应是也不如何会说话,却俭朴的人。
“子涧,入城吧。”苏锦同他说一声。
苏锦嘴角微微扬了扬,似是都要比她高出半个头来了。
苏运良有些怔忪看向柏子涧,忽得,马车上掀起帘栊, 下了马车来的不恰是白巧是谁?
苏运良脚下滞了滞。
柏子涧亦转眸看过来,目光中略微有些怔。
苏锦点点头,表示他上前。
白巧担忧看过来,却见柏子涧恰好低眉垂眸,似是先前并没有见到一番。
宴夫人目光微敛。
复又伸手拉了白巧上车,柏子涧不识苏府的路,白巧恰好与他共乘指路。
苏家在国中寂寂无闻,却在平城算是高门邸户,柏子涧本觉得起码会如柳家一样,门庭巍峨,却未曾想,腐败敞亮,不似平常的官宦人家。
想起夫人早前在柳家的时候,不卑不吭,亦能妥当措置柳家之事,眼下是在苏家,他可会冒昧?
苏锦踩着脚蹬,两步下了马车,马车停在苏府门前,苏锦昂首望了望,久违的熟稔映入视线,早前压在内心的情感就似忽得有些收不住了普通,眼角无得红了。
苑外,柏子涧目光也一滞。
柏子涧也点头。
他是担忧夫人这处……
老夫人重重感喟,“阿锦,今后,这天下除了他,谁还敢娶你!”
苏运良照做。
“二公子, 这里!”白巧掀起帘栊, 先下了马车。
“蜜斯, 是二公子。”白巧一人认出城门口来回踱步并着张望的人来。
苏锦微微敛眸。
再出来便都是女眷说话,老夫人,夫人,蜜斯,旁人在多有不便,连她也都会候在厅外。
白巧怔了怔,很快明白柏子涧的意义。
偏厅中,老夫人亦让苏运良分开。
白巧会心上前,朝豆子道,“豆子这位是子涧大人,你同子涧一道去放上马车,再领子涧大人去苑中安设。”
刚好,马车上帘栊再度撩起, 苏锦莞尔,“运良……”
“哦。”豆子愣愣应了声。
“你如何这么胡涂!”老夫人语重心长,眉头深锁。
柏子涧脚下微微滞住,想起侯爷早前的叮咛,照顾好夫人,他目光微敛,“豆子,夫人有东西落我这里,我稍厥后寻你。”
他是让她不必担忧他,苏锦看了白巧一眼,才与运良一道入了府中。
他脚下愣住,右手按紧佩刀,敛了眸色。
“姐,先回家吧,祖母和娘亲在等呢。”苏运良怕豆子这端再惹了她情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