夫人每日醒的时候大略牢固,白巧和玉琢也好服侍,特别是玉琢早前服侍柏炎时,何时歇,何时起都揣摩不透,反倒是苏锦来了以后,连带着柏炎这里也好服侍了。
侯爷实在并非不喜好柏远这个弟弟。
小厮正端了茶盏入内,放下茶盏后,又阖门退出了书斋。
早前丰巳程同她提及过,大凡朝中和军中有事时,柏炎都是在馥兰苑中见人和措置事件的,当下去了馥兰苑也并不奇特。
邱遮持续道,“没过几日,范侯夫人就害羞而亡,范家在京中灭门,范侯便在西边反了……”
书房内,柏炎在案几前落座,柏子涧和另一个身着朝服,长相斯文清秀的男人站在案几对侧。
青木守在馥兰苑中的一颗树上,懒洋洋打着盹儿。
柏子涧和邱遮拱手,前后出了书斋。
……谨州别苑,教员幽幽开口,“时势逼人,人亦会时势逼得走投无路,当进则进,不进则退,要顺势而为,也要留不足手……”
她俯身,指尖暖和拂过他额间,“累了便歇会儿,眉头都皱了好久了。”
柏炎昨日沐浴返来,她已经睡了。
柏炎眸间黯沉,垂眸空望着案几。
“你如何来了?”柏炎方才收起眸间黯沉,嘴角挂着笑意,语气中却有几分怠倦。
邱遮声音平淡,面若冰霜,语气中似是不带半分情感,“范家在京中一百余口皆尽下狱,男人斩首,女眷充作官.妓,这此中另有范侯的夫人……”
忽如其来的失落感莫名漫上心头,似是从远洲一起以来,她统共与他一处的时候都未几。
只是,俄然传闻朝中来了人,苏锦指尖还是不由自主滞了滞。
……
青木低眉笑了笑,伸手指了指身后阿谁站着睡觉的侍卫, 轻声道,“四爷,你看,他已经站着装睡好久了,四爷您体恤。”
柏炎抬眸看她。
馥兰苑中。
柏子涧问起他此行待多久,邱遮应道,“明后两日就走,渝州发了水,工部在彻查大坝腐败之事,接踵有官员自缢,朝中都看着,路上不敢久搁。”
玉琢照做。
柏子涧经常跟在柏炎身边,邱遮倒是在朝中调停。
苏锦亦笑笑,算作见礼。而后,朝柏子涧问道,“侯爷还在?”
柏子涧应道,“回夫人的话,侯爷还在书斋中。”
青木是三哥身边的人, 早前在京中他闯得祸很多都是青木出面的, 他对青木天然熟络。
即便身前有花木架子撑着, 柏远也跪得有些困意, 瞥见是他, 伸手揉了揉眼睛,顺手撑了一个懒腰,“青木?”
从身后悄悄伸手,拍了拍柏远的肩膀,“四爷。”
玉琢福了福身,笑着应道,“夫人,今晨朝中来了人,侯爷方才去馥兰苑了。”
分袂才是常有的时候。
当下,玉琢将旁的东西也大略清算安妥。
也不知,柏炎……但是又要分开了?
让他躲过亲手杀死范允。
柏子涧与那人对视一眼,都未吱声。
柏炎垂眸不语。
馥兰苑中,柏子涧正同邱遮一道说话。两人都是柏炎亲信,只是一人文,一人武。
有些担忧看向书斋当中。
跟在柏炎身边久了,邱遮晓得点到为止。
邱遮拱手应道,“范侯自西边反了,朝中……本是想要侯爷带兵去平,厥后因为西南边关先生了乱,侯爷就近去了西南边平乱,最后是许家带兵去了佑山关卡平乱,范侯在佑山被斩了首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