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热的毛巾贴上面上,似是每一处肌肤都在暖和的水汽中伸展开来,她想,她该当珍惜的是,是同他在一处的时候。
小厮正端了茶盏入内,放下茶盏后,又阖门退出了书斋。
即便身前有花木架子撑着, 柏远也跪得有些困意, 瞥见是他, 伸手揉了揉眼睛,顺手撑了一个懒腰,“青木?”
他双手递上,柏炎接过。
青木入了厅中。
柏炎揉紧至掌心深处。
青木想起很多年前,柏远尚年幼的时候,就喜好跟在侯爷身后,侯爷去马场他也跟着,有次马场的马匹吃惊,四下乱串,柏远当时吓呆,楞在原处,几乎被一匹马给撞了。他隔得远,当时侯爷吓坏了,抱起柏远滚到一处,柏远是没事,侯爷被马蹄踢了一脚,卧床了三两月。
柏炎眸间黯沉,垂眸空望着案几。
青木道, “四爷, 归去睡吧, 侯爷没有要罚您的意义了。”
苏锦笑笑,便朝玉琢道,“给我吧。”
当下,玉琢将旁的东西也大略清算安妥。
第044章披荆斩棘(二更)
馥兰苑中,柏子涧正同邱遮一道说话。两人都是柏炎亲信,只是一人文,一人武。
从身后悄悄伸手,拍了拍柏远的肩膀,“四爷。”
见苏锦端了白玉碗前去,邱遮的目光投向这道背影,朝柏子涧道,“早前未曾见过夫人……”
以是母亲早前让他去西南,是为了让他躲过在佑山与范允兵戎相见……
青木点头。
“范侯人呢?”柏炎声音微微有些发紧。
言及此处,邱遮也噤声。
柏子涧问起他此行待多久,邱遮应道,“明后两日就走,渝州发了水,工部在彻查大坝腐败之事,接踵有官员自缢,朝中都看着,路上不敢久搁。”
苑中,青木皱紧了眉头。
只是,俄然传闻朝中来了人,苏锦指尖还是不由自主滞了滞。
邱遮声音平淡,面若冰霜,语气中似是不带半分情感,“范家在京中一百余口皆尽下狱,男人斩首,女眷充作官.妓,这此中另有范侯的夫人……”
柏炎敛眸。
柏子涧言简意赅,“平城苏家。”
柏炎垂眸不语。
邱遮复又上前,自袖中取出一枚已是皱巴巴的信笺,“早前范侯给侯爷的信,老夫人给扣了下来,此番事过,让下官送来云山郡府邸给侯爷……”
她眸间微颤,伸手揽上他后颈,“只如果你……”
柏炎抬眸看他。
邱遮拱手应道,“范侯自西边反了,朝中……本是想要侯爷带兵去平,厥后因为西南边关先生了乱,侯爷就近去了西南边平乱,最后是许家带兵去了佑山关卡平乱,范侯在佑山被斩了首级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