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伸手拭了拭额头的盗汗, 一侧, 柏远惶恐道, “三嫂,你没事吧。”
周妈妈填了碗筷,苏锦替他盛了饭,复又夹菜,柏炎随便用了几口,又规矩接过宴夫人递来的汤碗。
柏炎歉意,“下回再到平城小住,多陪祖母和娘亲。”
苏锦不动声色拿捏了几分。
她当时如果稍有游移,许是性命不保。
苏锦眸间微敛。
朝中之事,她本也不当多问,特别是柏炎都用到了“唇亡齿寒”如许的字眼,苏锦没有多问。
苏锦正欲开口,侍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 “夫人,您来看!”
她发间额芳香在他呼吸之间,他微微阖眸,“阿锦……我已风俗,一日也不想与你分开。”
“是, 夫人。”侍卫去搜阁间别处。
苏锦遂又想起那人方才说的,“瞥见我的长相对夫人并无好处”,该当是怕在公收场合露面被人认出,她早前如果不慎看到他的脸,也许,本日不必然能如此安稳脱身。
半晌,早前追出去的侍卫中有一人折了返来,拱手朝她道,“夫人,那人跑得太快,平城中多街巷,暂未追逐上,已让人持续去查了。”
头发擦干,便抱了她置于床榻上。
外袍感染了他的体温,暖意似是透过肌肤传到四肢百骸里。
他也不顾及旁人了,伸手揽她在怀中,轻声道,“昨夜说过了……”
她与柏远都从云墨坊返来,柏炎这端还未结束,此事毒手,需求衡量之处怕是更多。
玄月夜里,夜风微寒。
本来四五日的时候就感觉短了些,当下,却成了翌日便要走。
老夫人点头道,“侯府与军中本就事多,你兼顾便是,留阿锦和远儿在苏府这里,你亦放心。”
脸上虽挂着笑意,苏锦一目睹出不似早前轻松。
老夫民气底澄彻。
如同春季的暖阳普通,直直照进她心窝里……
侍卫拱手低头,“没有追到人,但刺探了本日平城城中的事端,似是,只死了一个长风国中的浅显商旅,旁的并无非常。”
她低眉笑笑。
回到苏府时,恰好老夫人苑中布饭了,苏锦和柏远便径直去了老夫人苑中。
这三两日相处,宴夫人对柏炎非常喜好。
窗橼上沾了血迹,应是方才那人留下的。
床榻上,她红着脸颊看他,颤悠悠伸手替他解了衣衫,如玉藕般双臂搂上他肩头,轻声叹道,“记得每日想我……”
……
至于本日在云墨坊碰到的事情,苏锦没有交代,柏远也稀有,决口未提。
苏锦面前,他似是也并不坦白,“此事暂未处理之前,京中必然诸多防备,我不想你和柏远赶在这个时候同我一道回京,你在平城等丰巳呈,等丰巳呈来了以后,再同柏远一道出发回京,路上不焦急赶路,边走边停便可。等月余以后,此事妥当处理,我在京中等你返来。”
柏炎与苏锦一处,旁人未得近前跟着。
苏锦鼻尖微微红了红,还是美目看他,嘴角勾了勾。
苏锦便与柏炎两人并肩踱步回苑中。
推开窗户往下望, 早已不见先前那道人影。
柏炎手中都僵了僵,抬眸看向他。
而苏锦看向楼下, 侯府的几个侍卫才从云墨坊追出去, 此时该当是追逐不上的, 她亦未见到此人的模样长相, 他也成心抬高声音, 变了嗓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