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宴和暖亭中都似是忘了方才此人,只是再今后内侍官都谨慎了很多,再未安排过弹奏的女眷入内。
眼下归去,夫人怕是也不舒畅,但俄然说要走,又显得对太子妃不恭敬。
周穆清想开口,但见内侍官凌目,遂又想起先前的巴掌,不敢出声了。
她与柳致远结婚三年,周穆清是柳致远心中那道一向未曾摆荡的白月光。
当下,不知这内侍官是在经验东宫那边的宫女,光此时已听到了三个巴掌声,还不包含先前在路上的。
苏锦由青苗扶着,缓缓回身。
太子妃似是俄然想起了旁的,微微转眸看向一侧的苏锦。
太子妃微微端起茶盏,一面思考着,一面悄悄抿了口。
内侍官轻嗤,“娘娘叮咛了,让柳大人亲身来接夫人,柳大人何时来,夫人便何时走吧,至于夫人要跪多久,就柳大人的公事是否繁忙,对夫人是否上心了?”
实在先前也听到了这声音,只是隔得远,觉得是瓦片上的石头落到青石板路上的声音,眼下,才听清恰是巴掌声。
苏锦莞尔,“老夫人和侯爷多有照顾,风俗。”
……
“走吧。”苏锦却淡然。
青苗和丰巳呈都快步跟上。
东宫与太子妃本是一体,太子妃天然晓得东宫迩来重用大理寺丞柳致远,柳致远眼下就是一把利刃,为东宫所用。她还真不好当着世人的面打了柳致远夫人的颜面,让他与太子离了心。
坐了些许时候,苏锦垂垂同世人熟谙。
青苗上前扶她,“夫人,还归去吗?”
只是她话音刚落,太子妃眉间是微微滞了滞。
内侍官说完,见周穆清没有反应,不知是哑忍着,还是打懵了,内侍官心中念了声“不识好歹”的,遂又一巴掌扇了畴昔,“夫人,得了娘娘的赏是要谢恩的。”
许是真对本身的琴艺有些底气, 但真的不会审时度势。
周穆清是柳致远的夫人。
当下,伸手放下茶盏,轻声道了句,“不必弹了,下去领赏吧。”
丰巳呈亦转眸。
一个同不相干的人,有相干的,不相干的人。
周穆清不知哪来的不甘与韧性,想着摆布如果被轰出去就是京中笑柄了,与其遭人笑柄,还不如尝尝可否有挽回余地,也许还能周旋,周穆清心一横,放下琴跪下,“臣妇求娘娘再听半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