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嘴角微微勾勾,轻声道,“后宫有我安插的眼线,不会有事的。”
卢皇后也笑笑,“有身孕便别站着了,赐座吧。”
但刘妃是晋王和安平公主的生母,在宫中的职位比旁的妃嫔都高。
赏梅宴是每年东宫太子妃最首要的集会,聘请的都是京中年纪不大的女眷,卢皇后遂未至,是有恩赐送来的,照说安平公主是皇室,该当要来恭维,但人未至,此中天然有说道。
在殿中一向作陪的,不过是东宫太子妃和后宫中三两个受宠妃嫔。
安平公主轻哂,“朝中高低都看得出父皇对太子不满,父皇病倒,太子监国,除了解除异己,就是往各处安插本身的亲信,造了范侯案,还几乎将安阳侯府连根拔起,朝中高低积怨深深,都盼着父皇废了太子而立二哥……”
“长君,苏锦托你照顾了。”言外之意,是让魏长君同苏锦一处。
柏炎早前让她在宫入耳魏长君,苏锦便未游移,只是……她对安平公主猎奇,是因为她早前真在那边看过或听过这名字。
魏长君笑道,“苏锦,你头上这支金翅胡蝶翡翠牡丹步摇就是他拉着我四周帮他看的,人又挑,事又多,心还细,别提多折磨人……”
“开门!”安平公主甩袖,宫人赶紧开门。
柏炎转眸看他,没有出声。
柏炎循声看去,只见晋王果然入迷。
周遭列队等待查抄的女眷见是柏炎领了苏锦来,不免窃保私语,早前只是传闻平阳侯护夫人得很,还真未见过亲身送到内宫门这处来的。
柏炎不在,她心中有些不稳妥,只是又不想让柏炎看出她的严峻,反倒让他在另一处担忧。
言罢,牵起苏锦的手,往另一侧的外宫门去。
上前服侍的宫女贴耳道,“夫人,是侯爷安排奴婢来服侍的,夫人放心安息。”
苏锦笑了笑, 点头, “不累。”
苏锦忍俊,稍许又转眸看她,“你和叶浙都同柏炎自小熟谙?”
叶浙恼火看他,“你果然晓得。”
安平公主持续笑,“英国公本就东宫的嫡派,有公主这层遮羞布,对母后和东宫更是断念塌地,母妃你还撵着去给母后谢恩。东宫拿着你的女儿联婚,得的好处就是对于你儿子,母妃,你何时才气想明白,如有东宫在一日,你再如何哑忍,我与二哥都是母后和东宫的眼中钉肉中刺……”
待得苏锦和魏长君起家,卢皇后又道,“苏锦是吗?应是第一次入宫吧。”
带路的内侍官机警,先他们一步入了正厅中,躬身道,“娘娘,平阳侯夫人和魏夫人到了。”
“东宫志不在此,他是为了拿环儿当垫脚石!”刘妃气得呕血,“我护了他们兄妹多时,护不动了……”
再等一波女眷觐见之前,魏长君求了恩情带苏锦去苑中透气,卢皇后应了,又叮咛了身侧的宫人,平阳侯夫人有身孕在,稍后让宫人多照顾些。
苏锦惊奇看她。
宫女不知如何接话。
刘妃担忧看她。
“但是,娘娘,现在晋王殿下在朝中的呼声很高……”宫婢也觉刘妃哑忍过于。
腊月里呵气成雾, 苏锦额上排泄了涔涔细汗, 柏炎眸间微微敛了敛, 也未顾忌旁人,上前伸手替她擦了擦额头,温声问道, “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