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锦亦悄悄揉至指尖干枯。
小国丧期,正月十五的灯会也会还是。
他眸间淡淡,“阿锦,我背上另有几处伤口疼……”
官员会在府邸休沐七日。
快至傍晚,苏锦早些在漫步的时候吃了些栗子糕,不太饿,便想着在小榻上眯一会儿,晚些柏炎该当就返来了。
叶浙轻嗤。
国丧七日,七今后天家入殓下葬,而后新帝即位。
“嗯。”他不想多出声,扰了这一刻安好。
苏锦问,“那早前的伤口……”
有人才忽得回过神来,“这么快。”
言罢笑笑, 当真看了看他, “该当不会留疤的。”
只是不知他去了一趟容光寺,为何忽得转了心性。
他侧身看她,“阿锦,向来无人这么照顾过我……”
……
用过饭,又直接去了屋中,倒头就睡。
苏锦莞尔,亦想起了爹爹。
她正要拧上敞口瓶盖,他却伸手握住她的手,苏锦惊奇看他。
白巧叹道,“奴婢早前便同子涧大人打赌,二公子不会去侯爷军中,别看二公子模样有些薄弱,性子倒是个韧的,他既是去了军中,便不想攀附侯爷,想凭本身一己之力闯出些花样来,同老爷很像。”
“好些了吗?”苏锦问。
那也决然不会无缘无端便信佛。
柏子涧寻了大抵说,最后提及叶大人虽是下狱了,但东宫那边顶了很多压力,叶大人处应是只会关上三两日就会放出来。
柏炎心中有事,亦不知苏锦何时来的。
不知但是月份逐步大了的原因。
胖丁委曲得一向在“喵呜”,玉琢抱着“它”在一侧听训。
踱步回屋中,心中也七七八八有了数。
……只如果你。
……
实在,柏炎目光盯着胖丁,心中想得倒是南阳王府。以南阳王府战役阳侯府的过节,很难让南阳王府置身事外。
青苗扶苏锦起家,“逗猫呢!”
苏锦阖上信笺,不知不觉,才发明运良竟也长大的。
苏锦似懂非懂点头,“喂鱼啊。”
苏锦回过神来,“云锦草药霜,是母亲早前送的,说如果有蜇伤,擦伤,挠伤,擦擦很快就好。”
老诚恳实, 不出声训猫, 也不出声闹她了。
苏锦记得早前在平城时,柏炎陪她去圣水寺便提及过,平阳侯府惯来不信佛。
柏炎心底微滞。
疆场上硝烟满盈,他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,方才这猫挠得指甲长的一条细缝压根儿就不算甚么, 他早前心中是驰念多此一举。但她指腹沾上凉凉的药膏涂上他脸颊, 指腹却又是暖和的,清清浅浅在伤口处细细得擦拭, 轻抚, 和顺又亲厚。
迩来她夜里不似早前睡得稳,偶然会起三两次,也睡得不如何结壮,白日里的时候大多都要寻时候补些打盹。
……
等醒的时候,迷含混糊问了声,“侯爷返来了吗?”
残剩的五日休沐很快畴昔,柏炎日日都在万卷斋中忙得不见人影。
苏锦伸手勾了勾药膏,一点一点涂上摸匀在伤痕处,好似藏着密意的酒酿,顺着肌肤一丝一丝渗入至四肢百骸里,让他眸间沉湎酣享,舍不得她指腹的温度。
内宫门至中宫门处只要他们二人,叶浙脸上笑意微敛,便听身侧低声道,“我要起事……”
柏炎“哦”了一声。
……阿锦,若时逢乱世,或介入朝堂,或马革裹尸,你可愿陪我一起披荆斩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