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伴随母亲去圣水寺上香，替父亲点灯，宴夫人有些舍不得她，“你行事夙来不需人叮咛，娘也没甚么好叮咛你的，娘只是但愿你高兴。”
他亦撑伞，在台阶看她，目光温和而暖和。
他看她，她的话似是总有股温和的力量。
人越老，担忧的越多是后代，柏炎对苏锦上心，老夫民气中结壮稳妥。
他替她擦了擦眼角，“不哭了，让娘和祖母看了心头该难过了，早晨就你我二人的时候再哭。”
（全书完）
老夫人是胡涂了，却未老眼昏花，顺次看了几人的功课，笑了笑，朝苏锦道，总让我想起你和运良小时候。
柏炎没有出声。
老夫人笑道，“运良如何还不返来？”
柏炎轻声道，“节哀顺变。”
一刹时，苏锦湿了眼眶。
苏锦和苏运良便都知母亲心机了。
苏运良眉间氤氲，“多谢你，姐夫。”
老夫人这才缓缓合眼。
他拥她，“我们在一处十一年了，阿锦。”
宴夫人点头。
现在柏远不在，便是宴夫人，苏锦，柏炎同老夫人一道。
苏运良亦对他们照拂。
等苏锦返来的时候，已将近子时，柏炎似是才将孩子哄睡。
第211章番外10 序幕
苏锦缓缓垂眸。
苏运良才点头。
苏锦欣喜，“祖母好好歇着，许是就这两日了。”
他扶苏锦起家，只是看了老夫人一眼，又微微愣了愣，苏锦见他目光有异，又见他伸手在祖母鼻息间悄悄碰了碰，苏锦严峻。
柏炎事忙，本日京中连翻来了事情，他并未同她和宴夫人到圣水寺，却一向在山劣等她。
柏炎莞尔，“有。”
入夜的时候，气候终究放晴。
她亦眸间星光淡淡，“亦有儿孙合座，承欢膝下……”
柏炎喉间悄悄咽了咽，揽她到怀中，“阿锦，祖母走了，宁静走得，有你陪着。”
“娘舅！”柏念几人涌上来，要苏运良抱。
柏炎扶了老夫人一道在苑中散着步，精力好的时候，与精力不好的时候实则判若两人。
在宫中，柏炎老是很忙，不如当下，抽出这么多时候陪他们三人。
他亦在竭尽所能给她安静。即便在深宫宫阙，即便在世人都谛视标处所，即便在她落空嫡亲，他再得空抽身，也都在极力予她安静，予她遮风挡雨，予她和孩子和顺相护。
到平城的时候，正值仲春中，南边已垂垂回暖, 苑中抽出了些许绿芽新绿来。
柏炎沉声，“丰巳呈同我说，祖母似是垂死了，我不放心你这里。”
老夫人笑道，“早前算命求签，都说你射中带着繁华，却未曾是这等繁华，现在我们苏家出了一名皇后，一门光荣，运良也出息了，你父亲泉下有知，也放心了。”
“陛下不远千里来看我这个老婆子，实在颜面有光。”老夫人本日表情很好。
苏锦抬眸看他，鼻尖红了红，听话点头。
宴夫人照顾着柏苏, 柏锦和柏念。
苏锦微怔，忽得也想起早前光阴，只是眼下想起，似是还能记起幼年时羞怯和荒唐。
柏苏同柏锦，柏念，缠着柏炎在苑中嬉闹。
她亦低头靠在他颈间，轻声道，“还会有下一个十一年，再一个十一年，第四个十一年……”
她一手挽着娘亲，一手撑伞。
几人都道听了，可听外祖母的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