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里带着些抱怨,另有些无措,只是薛成娇也没有计算,反倒揽住了魏书肩头:“你怕甚么?阿姨要打你骂你,不是另有我替你说话讨情呢吗?”
老太太好端端的如何会提起这个话来?
“成娇买的阿谁丫头,是如何回事?”章老夫人剥动手里的蜜橘,一边开口问。
润大太太只是抿唇不语,却有些坐立难安。
一向到这日的申初时,薛成娇买的阿谁丫头被带进了崔家的二门里,她本名唤作燕娇,因名字冲撞了薛成娇,润大太太便叫给她换个名儿,薛成娇摆布想了想,想起“燕草如碧丝,秦桑低绿枝”一句,故而将她名字改做燕桑,临时交给了家管事婆子带下去学端方。
魏书小脸皱巴着,想了好半天,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劝薛成娇:“要我说,女人便是发善心,又何必把她带进到府里来?”她说着又抬高了声音,四下看了看,肯定没有人,才持续道,“到底不晓得根底,倘或给人拉拢了,将来反过来咬女人一口,她又是女人买下了带出去的,岂不是有口说不清吗?”
“成娇啊,是个不错的女人。”章老夫人拍鼓掌,就着金陵送来的茶杯吃了口茶,幽幽的丢出这么一句来。
“经验她做甚么?”岂知老夫人却又反问一声,继而道,“你也不消怕我多心,感觉她心机重。人活一世,不过是你算计我,我算计你,我当日跟成娇说过,只要能容她的,我全当不晓得罢了,以是琼姐儿在我这儿诚恳交代了,我并没有再去问她,固然奉告你,但也叮咛你,出了门就当不晓得。提起这件事,不过是听底下丫头说她在内里又买了个丫头罢了。”章老夫人脸上一时又暴露笑来,“要我说,也就是你舍不得罢了,不然依成娇如许的心智,将来就是嫁到谁家去做宗妇,都是使得的。”
却说章老夫人不知是从那里听得薛成娇在外买了个丫头,本日接进了府,便教唆长安去叫了润大太太到敬和堂内问话。
章老夫人嗯了一声,倒是意味不明,又掰下一瓣橘子送入口中,待咽下去后才又看润大太太:“我本日从琼姐儿那边,还晓得了一件事,想来你还不知情,我说与你听,你听过了,出了这个门,就还当作不晓得罢了。”
润大太太一颗心又悬起来,直觉奉告她,老太太口中所说的事,必然还是跟薛成娇有关。
魏书嗳了一声应下,奉侍着她进了屋中去,后话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