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要看薛家现在不过平平,自薛万嘉身后,天子也不过只给了他弟弟一个没有实权的散官罢了,可谁又敢真的藐视薛家人?如果将来有人敢指着薛成娇说一句孤女无依,只要高孝礼一道折子送去都城,话再说的和软些,委曲些,还怕天子不给薛成娇出头吗?本身当然敢拿这个威胁冯氏,不也是因为清楚这一层?
就算薛成娇在崔家长房长大,可崔润作为姨父,也没事理来筹措外甥女的婚事,这件事情虽少不得还要润大太太来做主,但最后出面的,还得是高孝礼,这才是端庄的事理。
“老太太想的比世人都远呢,”曹妈妈又开打趣,“那依老太太说,我们二女人更要找个好人家了,心机那样通透,可不比大女人手腕硬吗?”
茯苓一愣,倒没多问,径直出门往三房那边去了。
章老夫人见她还是不明白,嗤了一声:“贞烈侯的这个爵位,虽不是世袭罔替的,但这就是皇上感念薛家忠贞的证据。”老太太手里的珠子不断地转着,收回脆脆的声响来,“将来若真的有人不知好歹的抉剔成娇的出身,你只让舅老爷一道折子送进都城,还怕成娇受委曲吗?”
一向到老夫人让金陵送她出门,润大太太都有些发懵,老太太到底是甚么意义呢?还是说她已经看好了谁家的宗子,本日提起来,只是先提个醒儿,将来好开口呢?
润大太太浑身一震,刹时就明白了老太太的意义。
润大太太不由的吞了吞口水。
润大太太懵然回到顺安堂中,不由的想起了崔琼的那番话,难不成这件事又跟三房有关吗?
世人总说人走茶凉,可这是存亡的大事,天下人记得贞烈侯薛万嘉是为救天子陛下丧的命,文武百官也记得,做天子的就更不能忘,这四个字,对已经故去的薛侯爷来讲,是并分歧用的。
“她小小的年纪,能如许全面,实在是可贵了。”章老夫人没有辩驳,顺着曹妈妈的话说下去,“琼姐儿也不是个拿主张的人,当初把她说给谈家,还是因为谈家太太尚且能管事儿,人也和蔼,谈昶年固然是宗子,但还不至于她一嫁畴昔就要扛起家事持中馈,谈家太太带她几年,将来能上手也就是了。”
这一句却不是问句,听起来反倒是安静的论述,润大太太不知她如何又俄然提起这茬来,只点了点头:“媳妇记得。”
她本觉得只要全面了崔旻的婚事,不被周氏从中调拨就行,可看明天的景象,只怕老太太对薛成娇的婚事,也是要插手的。
“那若依老太太看,娇女人如许的,将来又该配甚么样的人家呢?”曹妈妈是奉侍了老太太一辈子的人,对老太太的心机多少是比旁人更晓得的,便故意一问,“二爷可如何样呢?”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