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知闻溪突然蹙眉,翠绿般的纤纤玉指揉了揉额侧,声音也弱了些。
他边说边走了过来,虞清莲仍旧没有放下戒心,避无可避便用手撑着他的双臂,将人扶到床榻之上。
一抹黯然在眼底化开,闻溪并未急着从殷逸行身前退开,还悄悄在他胳膊上扶了一把,借力站稳后,含笑道,“多谢二少爷,奴家失礼了……”
他没有躲闪,也看不出讨厌,虞清莲还想撑起家体,却被双臂环住。
闻溪故作轻松地摸了摸小阿梓的脑袋,“你别担忧,初五将军结婚,我便也有了名分,今后出府走动再不能这般尽情,这些东西便也用不上了,全当我贡献咱师父的,小师兄收好就是。”
他微微一怔,嘴角生硬地勾了勾,双目光彩奕奕,像是死力在禁止心中的狂喜。
她再回身,慎重道,“闻溪晓得二少爷是读书人,不屑兵家道法的阴奉阳违,只是见人说人话见鬼画鬼符才气行之有效,有的时候,非常之事用非常手腕,不是君子就不能跟小人用还施彼身的体例。”
“闻溪女人放心,我这就归去问个清楚。”
虞清莲点了点头,权当他是发了酒疯走错了屋子。待锦歌分开,殷逸即将门从内里反锁,这才让虞清莲认识到不对劲。
声音不大,却被殷逸行听了去,贴着脸喊道,“莫再提阿谁贱奴!仗着兄长奇怪她有几分色彩,竟还总暗讽我无能,甚么东西!清莲~我的好清莲,是为夫孤负了你……彻夜定要好好赔偿,你可情愿?”
她想去开房门,却被殷逸行一把拽住,落空了重心,跌坐进他怀中。殷逸行微微倾起上身,刚好让胸膛迎上了她靠过来的脸,虞清莲带着一丝慌乱抬眼,却对上了一对如夜空星斗般的深眸。
“嘶……二少爷这么一说,奴家的头又有些疼痛难当,本来师父能够医的,只是来给夫人请完脉,被二少夫人叫畴昔不知说了些甚么,人回到药斋便高热不退,闻溪反倒是忙着照顾师父一整日……”
殷逸行迷离着眼尾,沉着鼻息道,“你不是抱怨为夫不与你靠近吗?与娘子的缘分原也是因为酒后阴差阳错,可贵你肯主动交出中馈,为夫才发觉,或是一向以来都错怪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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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清莲拧着眉,这些话他殷逸行怕是问错人了吧,如何听都不像是对本身固执才会有此一问。
虞清莲渐渐从打扮台前起家,满脸的防备,挪着步子退后。
说完,闻溪扭头跨进了书房,留殷逸行立在原地,本身揣摩起她的话来。
殷逸行字句已经咬不清,清楚就是醉了,只不过这些话倒是透出几分至心的拈酸之意,虞清莲眯了眯眸子,暗嗔道,“这是对沐闻溪断念了,才又想起本身另有正妻了?切~”
阿梓半信半疑,却也不知除此以外,闻溪又因何有这般嘱托,只能“哦”了一声,先将东西收下。
虞清莲正在卸妆拆发,却忽地从铜镜中瞥见了殷逸行的身影。
天气渐深,闻溪单独往回走,隔着院墙就能闻声将军府中还是庞大慌乱的声音不断于耳。
碧云阁
“夫君醉了,一会儿锦歌拿了醒酒汤返来,夫君喝了再睡也不迟……”
闻溪将额侧的手缓缓放下,眉尾微微扬起,冷冷道,“倒也不必劳烦二少爷去问,她做了甚么,又岂会等闲承认……即便是认了,也笃定殷家会保全她,因为只要保全了她,才气护住二房的名声,不缠累二少爷的出息,更不会污了殷府世代簪缨、清正端方的门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