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灼蹙着眉道,“将军有要事要办,府上事件就奉求夫人了,末将告别。”
本来,宋书安嚷着要她去找老太君的话被殷逸行听了去,这才让身边下人去把方才复苏的柳氏扶到同心堂,防的就是谢氏拿着亲家的架子让老太君打压二房。
宋书安冷声道,“哼,你看那二房的主母,一副调拨是非的肮脏嘴脸,芙儿怎能埋头安好?不可,你去找殷老太君说说理,她如果不能替芙儿做主,我就上书弹劾殷煜珩!”
殷老太君淡淡道,“多谢宋夫人前来记念,有礼了,快快请坐。”
来记念的多是高门世家,有涵养在身,虽说不会劈面群情,可一个个的眼神却像是会吃人普通,无不在鄙夷宋若芙清冷姿势。
正月初六,北风将红色的孝帆吹得飘摇,镇北将军府前的长街上马车排起长龙,前一日还是脸上挂笑,来府上喝喜酒的来宾,本日却再次带着哀思来将军府记念,更是唏嘘不已。
殷逸行起家施礼,谦虚道,“见过宋侍郎,我兄长昨夜为母亲守灵守了整整一宿,今晨似有军务,不得已出府去了……”
幸亏没过量久,宋书安佳耦到了,见到兄长,宋若芙才微微红了鼻尖。那些忍不住指指导点的人,看在宋书安当朝三品的官阶上,也收敛了很多。
湘竹沉着脸噘嘴,喃喃道,“把人娶返来了怎就这般冷酷相待,一个婢女罢了,丢了就丢了,怎还把他的魂儿也勾走了。”
“将军……”
“大少夫人,老奴陪您去前院吧,大少爷还在灵堂守着,一会儿来记念的来宾也该到了。”
曹嬷嬷找了契口,让宋若芙得以避开虞清莲那张嘴,幸亏这府上另有殷老太君坐镇,不然还真要让虞清莲鸡犬升天。
谢氏悄悄拉了他一把,这才没有让人当场发作,到了堂外,才小声道,“本日不宜在殷府发难,死者为大,这些芙儿心中早有筹办,夫君不必过忧。那虞氏走得这般俄然,虽说会有些刺耳的闲话,可这将军府的理家之权是实实在在的,今后芙儿在府中说得算,便也会安闲顺利。”
或是宋若芙的声音太太轻柔,殷煜珩苦衷重重地从她身前掠过,仿佛眼里向来未曾有过她这小我普通。
待她们来到灵堂外,却远远瞥见沈都尉沉着脸跟殷煜珩禀报着甚么,殷煜珩神采骤变,一把扯下头上麻布,就要出府。
谢氏心疼她,却又不敢上前,担忧牵动她心弦犯了心悸的弊端,只能强忍着眼泪,为虞氏上香。
“妇人嘴碎,还请宋侍郎多担待……”
谢氏掠过她上前,对老太君福身道,“妾身谢氏,乃宋若芙长嫂,给老太君存候了,还请您老节哀,保重身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