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煜珩看着阿梓,蹙眉问道,“如何,现在都不消诊脉了?”
“嗯,跟殿下约好了,每三日,便会有人来取药。”
阿梓拧着眉道,“师父病了好几日,就是殿下来了也诊不得,只能按先前的药方先抓药,保持半个月应当无事。”
殷煜珩用眼尾扫了一眼地上的老者,冷冷道,“薛老这是做甚么?闻溪是我的人,薛老不必担忧。只不过方才认下害人的事……莫非想要凭一己之身,扛下毒杀我母亲的罪孽?为的是您那从未蒙过面的外孙女?可知您风骚一夜生下的女儿,底子没命活着分开北里,倒是被她北里里的姐妹顶了名,逆天改命入了世家为妾。”
殷煜珩未加沉思,好生叮嘱后,到门外与沈灼汇合,二人骑着马回了防卫营。
“给四皇子殿下的药?”
谢远有些迷惑,“如果要庇护毅王,让他称病不去,留在都城岂不更好?”
如同被闷雷劈中,薛老突然一晃身,猛地抬眼,却因身材衰弱向后仰坐,怔怔地瞪着眼看向他。
殷煜珩淡淡一笑,“殿下抓过蛇吗?”
薛老缓了半晌,耳畔的嗡鸣声才垂垂弱了,被震得七零八碎的认识也渐渐集合,将统统思虑畅达,顿觉一股邪火顶着肺要气炸了普通。
“老夫这一辈子……的确害过很多人,就算这一两年也极力救病治人,也没法了偿之前的罪孽……如果将军来取老夫这条贱命,无妨,要杀要剐悉听尊便。只不过身后另有放不下两个徒儿,还请殷将军看在老夫唯命是听的份儿上,极力护她二人余生无忧。”
“宁远侯一向但愿世子能有机遇去真正的疆场历练,担当他的衣钵,做个名副实在的将军,我还未问过世子你的意义。”
“母亲临终前说过,虞氏二房纳妾,她是晓得秘闻的,只是没曾想,竟能生养出虞清莲这般蛇蝎恶毒的坏种。您还要替她赎罪吗?”
谢远点头,沈灼解释道,“世子爷,毒蛇奸刁盘于洞中,那又要如何引蛇出洞啊?”
“薛老这又是要做甚么?”
说完,殷煜珩便拂袖而去,留下薛老趴卧在床榻上,哭着喃喃,“闻溪丫头……”
“闻溪丫头被何人掳走?将军承诺过老夫的,会把这丫头护好……”
薛熟行上一僵,顿时有力地松了指间,同他双眸的光一起沉了下去。
谢远落座后,沈灼将屋门关好,三人伏案,在北域舆图上商讨军事摆设。
殷煜珩眼底寒冰一片,那语气带着暗讽,谛听开端几个字又带着冰冷的凶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