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晏磬不觉得然，收回了手，在面前一摊。
沈灼在营中坐镇，部属来禀，“都尉，阿谁探子还在门外守着。”
他微微后仰了上身，靠在椅背上，方才对劲的笑容瞬时化作一抹阴鸷，沉声道，“这个老四，太子妃生辰宴那日，便就看出他也对闻溪动了那份心机……哼。”
“派人跟着，有了动静速速来报！”
说着，赵晏磬拍在殷煜珩肩上的手发力捏了捏，带着压抑之意。
殷煜珩这才冷冷掀了视线，“下臣不知，还请殿下叮咛。”
“回将军，山崖下只要两具山贼的尸首，循着身上的标记查了都城周边几个盗窟，或是惊骇遭到缠累，无人肯领。厥后上了手腕，才问出来是哪个寨子的人，只是说这二人下山摸灯，便就没再返来，见过甚么人，去过甚么处所，便也都不晓得。”
“煜珩啊煜珩，要说当年太子妃的面貌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冷傲，可你去了趟南陵，竟是能寻到闻溪这般貌美才子，本宫倒是有些悔怨，为何不是本宫亲征，让你占尽了先机，一亲芳泽。”
“报！殷将军、沈都尉，防卫营来报，太子殿下在城郊骑射场，请将军畴昔。”
瞥见殷煜珩板着脸站在那儿，赵晏磬仿佛更加对劲，紧勒了一把缰绳，骏马抬起前蹄，在他面前急停，扬起了满地沙土。
殷煜珩垂目，身材跟着太子走动的方向微微转向。
“煜珩快来坐，如何不问，本日吾唤你来所谓何事？”
“为人子，生前当尽孝，身后更应早日入土为安，这也是先慈的意义。”
殷煜珩瞪圆了双眼骇怪起家，“四皇子殿下出宫云游？何时的事情？”
殷煜珩到骑射场时，太子赵晏磬正骑着骏马在场中飞奔，也不知骑了多少圈，马儿嘶鸣着鼻喷白气，他倒是满脸意犹未尽。
他这般冲动的厉声诘责，让赵晏磬挑起了眉，猜疑地看着他说道，“如何？老四走了，煜珩竟是不知？本宫还觉得你二人友情不浅，他竟瞒着你？”
“唉，都是因着太子妃不风雅便，不然吾定是要送侯夫人最后一程……”
“她久在后宅，那里就有本领逼着两个山贼就范，必然有人在帮她，到底是谁……”
殷煜珩紧咬着槽牙哑忍，摸索地问道，“哦，臣还觉得，殿下只想要个能生的肚皮，现在太子妃怀有皇嗣，殿下还想要闻溪，看来是真的喜好……”
赵晏磬眼中带着不屑，看着殷煜珩道，“托你的福，毅王被迫娶了江家丫头，现在恐遭河东狮吼挟制，开春后支出去，便也不再是隐患。老四那身子不好，这么多年半死不活的，却不见他认命，传闻又去云游求医，连你那位薛神医都医不好他……”
沈灼一蹙眉，语带骇怪道，“将军的意义，闻溪女人不是被人掳走的？这……”
殷煜珩去了城外虎帐巡查殷家军，年节慰劳驻军是常例，只是本年分歧，殷家军众将士听闻侯夫人过世，便在手臂上扎了孝布条，更是全军斋戒，以表哀思。
他神采一转，故作遗憾道，“呦，本宫如何给忘了，将军夫人身患恶疾，怕是难觉得煜珩诞下子嗣，那闻溪丫头现在又不知所踪……”
赵晏磬利落上马，从王梁手中接过净手的帕子，边擦手边从殷煜珩面前走过。
“可惜了，那么娇俏的人儿，不知何时才气再见……”赵晏磬现在全然不避讳殷煜珩的感受，就是要恶心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