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逸行本来还想讨情,一听只是拉去祠堂罚跪,倒也没有再说甚么,虞清莲本就是颗用完便可弃如敝履的棋子。
殷逸行的拳攥在身侧,颤栗着泛白,宋若芙将这统统看在眼中,拧着眉捏紧了丝帕。
殷逸行仓猝起家,作揖道,“祖母息怒,清莲这张嘴老是管不住,她不是成心惹您心烦……”
“清莲,祖母在,不得无礼。”殷逸行无法,言语表示虞清莲莫在持续闹下去,看宋若芙神情自如,曹嬷嬷这般激进,怕是不太妙。
她不提虞氏还好,这一提,老太君眼中的恨意便也不再藏了。
来正堂前,殷逸行与她说好,本日饭桌上恰当着老太君的面激愤宋氏,就是要掰扯分炊之事,她佯装被气得犯了心疾,也逃不过老太君主持公道,就算殷煜珩返来了,也有祖母给他们二房做主。
“老奴正因是府中资格深的白叟儿,便有需求提示二少夫人,殷家家规有云,不得恶语非议,不得不敬长辈。老太君既然不让府中人再说那些歪曲大少夫人的话,您恰好要当着老太君的面在家宴上一说再说,这便就是冒犯了家规,理该当罚。”
柳姨娘不成置信地微微偏过甚,竟在老太君眼中看出了大义断交,不由怕得双手颤栗,拿着碗筷便也拿不稳了。
他觉得老太君只揪住虞清莲惩罚,便是要将他摘出来护住,心中方才生出窃喜,却被虞清莲一把抱住了腿。
这便有了虞清莲这一出蛮不讲理,可二房还不晓得,老太君本日的确要主持公道,只不过不是为她们二房,而是为了虞氏,为了殷家。
“夫君,救我,我不去……”
虞清莲仓猝点头,“祖母,不是我……”
殷老太君看都没看二人,冷着脸说道,“将军府不小,这么重的担子都是芙儿一人扛在肩上。她身子不好,不能起火,刚过门便连日劳累,你不但不知感激,却一再出言诽谤。让行儿去书院中间的宅子备考是我的意义,就是要躲开你这闹腾不休的荒唐妇人。读书备考,又不是去养身子,挑来挑去的不肯搬,怕也都是你从中教唆!”
这番言语尽是针对,还竟当着殷逸行的面说出那两个刺耳的字,怕不是老太君授意她用心当众说,她本身觉没有这胆量。
“弟妹像是深知我夫君心中所思所想,实在操心很多,可本日是上元节家宴,你若非要在此时顶撞祖母,便就冒犯了家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