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煜珩并未昂首,淡淡道,“孙儿明白,议亲之事,全凭祖母做主。”
曹嬷嬷福身,未几会儿带了个小丫头来到了前院,禀过殷煜珩,便把人留在后罩房服侍。
殷煜珩神采冷酷,手指顶着额侧小扣两下,声线慵懒道,“天还没亮,别闲着,城南那些铺子该清一清了。”
丑时三刻,沈灼回到将军府复命,殷煜珩在书房等他。
手指轻抬轻落,好似平空拨动琴弦,殷煜珩仿佛能瞥见城南的画面,而他则是在操琴扫兴。琴声时而高山流水,时而劲猛刚烈,如怨如怒,如泣如诉……
沈灼眸光一闪,领命后疾步分开。殷煜珩缓缓起家走回偏室,在朝南的窗边站定。还未褪去的墨色里衫在月光下染了一抹青,如同他眼尾的寒意冰冷,拒人千里以外。殷煜珩一手负在身后,一手伸出窗外,骨节清楚的手指伸展,感受着夜晚独占的清冷。
殷煜珩又转了手腕,平空捏了画笔随性狂草,横扫过窗外光影斑斑,无形于书意,隐杀机于笔锋。殷煜珩星眸一偏,手掌向上,猝然握拳,统统戛但是止。
“将军,薛老已经安设好了,末将返回药庐查验,不出将军所料,那些杀手跟返程途中刺杀将军的是同一拨人。”
“少爷,这是?”
殷煜珩恭敬回话道,“祖母神通,孙儿没能将人护好,伤了肋骨,大抵半个月下不了床。”
老太君轻抬眼眸,哼了一声,“你若想护,另有你护不住的人?伤了倒不打紧,首要的是珩儿运营的事情可成了?”
老太君呵呵了两声,不再言语,殷煜珩起家辞职。
城南,悄悄的长街忽地闪过一批黑衣人,在喧闹的夜色中潜入,如同晚风轻拂。
“还是甚么都不肯说?”
本日休沐,殷煜珩得空去老太君屋里存候,带着昨日梅湘凌赏的那对黄玉镯子,交到曹嬷嬷手中。
刘焱被无欢提着去见刚起家的江慕言,只因他神荒思乱,本身已没法独立行走。
“这是太子妃赏的,祖母赐给闻溪的翡翠耳坠掉了,怕她返来不好交代。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。”
“少爷心中稀有,老祖宗莫担忧。”
江慕言双手一松,跌坐一旁,无欢上前将人扶起,半晌回神后才缓缓开口,“他早有防备,那被扔在药庐的婢子只是钓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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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黎梳着双丫髻,一双杏仁眼精灵古怪,年纪不大,看着约莫十四五岁。
“女人快躺好,伤筋动骨养百日,统统有奴婢,女人想要如厕还是饮水,皆可随时叮咛。”
“女人醒了?奴婢阿黎,是老太君叮咛来照顾女人的。”
“薛老?您没事就好,阿梓呢?背上不是伤到了?”
闻溪瞪圆了眼,目光从阿黎脸上移到她手中药碗,游移着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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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黎拿来一个软枕,垫在闻溪脑后,又端了汤药过来要喂她喝下。
“祖母向来全面,也体味孙儿心性,便是迎娶返来坐镇中馈的正妻,祖母把关就是。”
“姐姐才是伤势最重的阿谁,还操心我跟师父,冷脸哥哥早有安排,我们统统都好!”
“你是何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