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溪的眼中化开一抹愁思,半晌后又明丽地看了过来,“两邦交兵,死伤不免。身为一国之主,身先士卒的确令人佩服。更难能宝贵的,是明知敌不过,却情愿以死调换南陵百姓免遭涂炭。还好将军心胸大义,命令收编南陵将士、不伤南陵百姓,他们身故倒也不算白白捐躯了。至于仇怨……奴婢寒微,肩上扛不起国仇,只愿己身安宁。”
“倒是太子殿下,有问到殷将军身边阿谁闻溪,问她……伤势是否病愈了……”
“下臣已派沈灼彻查,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,便可知到底是何人所为。”
梅湘凌眼底冰冷一片,“哼,本宫又有甚么体例,宋良娣没了,云妃又择了个新人送进东宫,年青貌美,一旦承宠有了身孕,本宫职位岌岌可危。”
太子闻言,仿佛宽解了很多,这才想起殷煜珩身边的闻溪。
太子妃的腿伤不轻,薛神医被太子征用,就宿在侯府里随时待命。侯府里飘着那熟谙的消瘀生骨汤的味道,闻溪每日喝,再闻到便感觉想吐。
“娘娘那您这又是何必,您倒是真对本身下得去手,奴婢都要吓死了……”
阿黎上前送了个热乎的汤婆子,把闻溪带出去的阿谁换下来交给门房小厮,然后又跟在她身边满脸等候的模样。
半柱香后,木槿返来禀话,“殷将军只是欣喜了太子殿下几句,便就筹办回将军府了……未、未曾提及……娘娘……”
这一来一回,看得太子顿感熟谙,仿佛跟本身结婚前,梅湘凌也是如许望着殷煜珩的。赵晏磬搓了搓牙齿,咬了咬腮肉,再抬眼去看闻溪,眼底充满了打劫之意。
“闻溪女人的眉眼……真是都雅,吾总感觉在那里见过……”
太子回身检察梅湘凌已睡熟,对着木槿轻声交代道,“谨慎服侍太子妃,如果醒了,速速来报。”
她只不过是顺着殷煜珩说话,究竟上整日为他这般驰驱,伤痛将近让她的身子散架了。如果去别的处所,闻溪大能够躲懒,唯独此时的镇远侯府她得去。
梅湘凌眼底怨气一沉,猛地发狠,摔了药碗。
闻溪不解的看着她,阿黎却一抬头,表示闻溪回身,殷煜珩现在正等着她一起去镇远侯府。
木槿领了命,蹑手蹑脚地摸到会客堂,只见太子跟殷煜珩促膝而坐,亲似兄弟。
“有劳殿下顾虑,这奴婢已拜入那位薛神医门下,有师门秘药保命,倒也不打紧。”
闻溪垂脸勾唇,屈膝恭送老太君。
闻溪眼中一片冷酷,看不出悲喜,就温馨地站在那儿,好似夏季里傲然绽放的萼梅。
“奴婢心疼娘娘……”
“煜珩觉得,昨夜这火是谁的手笔?”
殷煜珩闻言,眉心微微拧了拧,淡淡转过甚,闻溪仿佛感遭到了他的谛视,便掀了视线,将灿烂的眸光投了返来。
“嘘……”梅湘凌竖着一根手指挡在嘴前,表示木槿莫要张扬,“嘶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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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太子分开,木槿一转头,就瞥见梅湘凌睨着眸子看向门口,“娘娘醒了……”
来到镇远侯府门前,将军府的小厮婢女都已经撤去,殷煜珩抬眼看了看府门上的匾,眸色五味杂陈。
闻溪垂眸轻叹道,“将军跪了一宿都未曾倦怠,奴婢怎敢喊累。”
殷煜珩欣然伸脱手,掌心向上,静待闻溪玉手重抚,收拢、握紧、牵牢。
“……没有,倒是……”
闻溪回想了下方才云妃的模样,另有那不着调的二皇子赵舜毅,都不像是此次放火的幕后主使,可要将巡查东宫蓄水池的主子拉拢,唯有宫里的主子便利行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