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湘凌本日的确看着气色不佳,她的皮肤原也是冷白的,总给人病娇的美感。固然妆发精美,头面豪华,却掩不住她面庞颓靡。
“除了这些,殷将军可另有甚么想要的?固然说与孤!”
殷煜珩垂着眸子,恭敬地跟着太子入宫。
为粉饰心口闷痛,殷煜珩饮了一大口酒,却更似浇在了伤口之上。
倒不是守着君臣之礼不敢逾矩,只是太子中间,坐着太子妃,梅湘凌。
走过梅湘凌面前,殷煜珩抱拳见礼,“娘娘安好。”
殷煜珩垂眸,不苟谈笑,握着酒樽的指腹泛白。
殷煜珩扮上三分醉意掀了视线,笑着抱拳,“娘娘保重……”可只此一眼,却见梅湘凌眼中含水,幽怨委曲。
万人敬佩的大齐太子,重生后的闻溪看得逼真,阿谁大要清风霁月,温文尔雅的太子,是披着仁善外套的恶魔,更是专夺人所爱的奸佞小人。
殷煜珩抱拳,迷离着眼皮答道,“臣无碍,只是不堪酒力……本日陛下为下臣特设宫宴,倒是煜珩无福消受……”
一个酒嗝喷在江慕言脸上,逼得他掩了口鼻,退后两步。
“煜珩!辛苦了,快快请起,你与吾二人不必如此多礼!”
听到太子的话,梅湘凌仿佛也难以安坐,转而向太子告罪道,“殿下,恕臣妾失礼,实在是身子挨不住,可否先一步回宫安息?”
梅湘凌坐姿端雅,看向殷煜珩的双眼欲说还休。
没等太子妃开口,太子拉着殷煜珩往身侧又拽了一把,笑道,“煜珩不必拘泥,太子妃本日身材不适,不能喝酒,你就陪吾入坐,本日欢畅,当豪饮扫兴,呵呵呵……”
没等他开口,殷煜珩就向庆帝告罪,深一脚浅一脚地退下去了。
说罢,太子招了招手,身后内侍王梁上前,伸脱手给太子妃借力起家。
一仰脖,殷煜珩干了这杯酒,杯中滋味如何,怕是酸楚苦辣都有。
殷煜珩抬眼,举起酒杯道,“殿下于臣有知遇之恩,臣不敢忘。恩德全在酒中,臣敬殿下!”
“不可了……喝不动了,下臣不堪酒力……还请殿下恕罪……嗝~”
殷煜珩闻言,微锁眉心,却并未抬眼去看四皇子。
他这一离席,江慕言热脸贴了冷屁股,只好难堪地回到本身坐位,带着阴狠夹了夹眼尾。
梅湘凌走后,太子的目光掠过劈面席上的江丞相,似俄然想起甚么。
太子面露不安,自责道,“都是因为你与吾靠近,获咎了那些用心不良的奸佞……煜珩可要多加防备,你不能有事!”
殷煜珩哼了下鼻子,斜眼瞪向丞相江慕言,“都是些卖了命的杀手,没留下活口。幕后之人想要臣性命,天然不会留有把柄给臣清查。”
不知为何,殷煜珩俄然想起闻溪的那双眼,不由得心头一滞。
异姓臣子能与太子同坐,这本身就是一等一的荣宠,殷煜珩抱着拳的手,却迟迟没有落下,仿佛那边长了尖刺,坐不得。
庆帝非常欣喜,大手一挥,封他为镇北大将军,还赐了很多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