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寅礼出了书房,穿过几道石门,往殿后醇妃寓所清逸轩走去。晚晴本也不肯意跟着,只因相传,醇妃暮年疯了,一向抱着五皇子的尸身不肯放手,现在只剩一具枯骨,那清逸轩更是常常传出诡异的女子哭嚎之声,实在可怖。
赵寅礼回身,扶着老妇到一边坐下,轻声道,“辛苦李嬷嬷这么多年一小我在这清逸轩苦熬,如果没有嬷嬷,寅礼早就随母妃和弟弟去了,那里还挨的到本日……”
老妇是醇妃的陪嫁李氏,当年恰是她带着赵寅礼跋山渡水,便寻神医,才在南陵捡回了一条小命。
他轻推开门,徐行走进暗淡的屋子,穿过走廊,来到了后堂。
李嬷嬷双手微颤,叠在赵寅礼的掌上,声音颤抖道,“老奴不苦,只要殿下安然,老奴甚么都豁的出去。本日是娘娘的忌辰,除了你我二人再无人晓得她已不在人间,就连尸身也不得入土为安,老奴只盼殿下早日成事,老奴便便能够亲手安葬娘娘……”
“唉,若不是担忧娘娘薨逝的动静传出去,殿下再无母族依托,复仇有望,便也不必在这清逸轩装神弄鬼,一装就是十多年,老奴只盼着殿下能大仇得报,这才无愧于娘娘的在天之灵。”
莫非这一世的死法比上一世更惨,闻溪不敢托大,竟是没算到,太后想要将本身在宫闱宴这一夜活祭。
身后的福泉鬓角淌汗,瞪着双眼不敢出声,明显四皇子在的时候,太后承诺的好好的,如何人一入宫,就各式难堪,这眼看着还要扣她一个极刑,他这还如何跟四皇子交代。
闻溪突然抬眼,固然将本身一起运营的心机藏得很深,却在对上太后那双眼时,心中不免微微虚颤。
一个满头斑白的老妇,用骨节凸出的手燃了三支香,恭敬地递到赵寅礼手中,退到一旁,将身后供奉的牌位让了出来。
半晌后,她便垂下眸子,嘲笑道,“太后娘娘说甚么便是甚么吧,得殷将军庇佑,奴婢多活了些日子,已经赚了,只是……太后想奴婢消逝不难,可否寻个不连累我家将军的罪名,这便是闻溪独一的心愿了,还请娘娘看在殷将军为大齐马革裹尸的份上,成全奴婢吧!”
李嬷嬷本想找个由头,带年幼的赵寅礼逃离这吃人的处所,却未曾想他小小年纪,竟然已经盘算主张,冬眠蓄力,将统统害过本身,害死母妃和亲弟弟的人十足撤除。
当年赵寅礼在南陵,得知醇妃在冷宫病入膏肓,无法不得不放弃持续疗愈,赶回了大齐,求了太后才把人接出冷宫,小小年纪,便在宫闱宴的前一晚,眼睁睁看着本身的母妃在怀中咽了气。
镇北将军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