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凉,快十月末,棉花买卖又好了起来,金陵城内几间商行内进收支出的商客特别多,林家这儿买卖也不错,安芝朝晨起来前去,商行内已接了好几位客人。
莫名其妙被夸了一顿的安芝:“……”
陆庭烨大笑:“想来是他又打了甚么歪主张叫人整治了,这件事倒是痛快,传闻范家那小子,这些天来都没出门,不过你竟有这兴趣去凑热烈,不太像你啊,昔日叫你去赏院都不肯。”
“甚么举手之劳,这就是缘分,我来金陵以后也没熟谙几个朋友,林女人如果不介怀,择日邀你到我家来可好?”李氏比安芝年长了五六岁,提及来年纪也不大,若说最后见了这女人是感觉面善都雅,现在因着女儿的事,便多了些感激在里头,看人是天然又多了很多好感。
出了梳斋安芝直奔四周的沈家商行,说是顺道,晋阳街中间隔梳斋比来的也就是街尾那家沈家商行。
“蜜斯。”这边杨叔驾了马车过来,宝珠打了伞,安芝迈出茶棚,拎了些裙摆朝马车走畴昔。
话虽如此,对那小徒弟的技术安芝也是有信心,可她还是踌躇的,这毕竟是绿奇,非比普通沉香木,她开梳斋也不为一下打响名头,和斑斓连庄他们去比,而是冲全城的女人夫人去的,以是不需求接这么贵重的买卖。
“下月祖母寿辰,想打一串佛珠送给她,她常日礼佛也不爱旁的,这绿奇是一朋友赠的,摆在库中多时,恰好取来用。”沈帧笑着道,“林女人不必谦善,我看过梳斋内打的桃木珠,也送去给祖母看过,她白叟家非常对劲,说是比斑斓连庄的好,以是我才将此事交托与梳斋。”
林向升问她:“下月十六是甚么日子你可还记得。”
“不去了。”安芝摸了摸桌上的雕木,“来岁再归去祭拜。”
宝珠将茉莉花摆到桌上,不一会儿屋内便都是花香。
安芝想来想去也就只要这启事了,薛叶两家的攀亲,沈大少爷看着无所谓,想来内心是不痛快的,如许的事换做是她也会不痛快,找机遇给薛家使点绊子那也是道理当中。
接着便是一阵哀嚎。
陆庭烨执了杯子,这才提起安芝放下的匣子:“林女人前来,是为何事?”
“会甚么?”
“多久之前送来的?”
宝珠前去叫杨叔过来,安芝的身后,小馆门口传来发言声。
沈帧却只是笑了笑:“可巧颠末,感觉人绑的不错就多看了几眼,想必做这件事的人亦是心灵手巧。”
伉俪恩爱,几近是看不出间隙来,安芝却感觉眼睛扎疼,画面中老是轻易呈现沈家大蜜斯发疯时的模样,安芝很难健忘这件事,不止因为在沈家的那几个月,另有七年前她来金陵时在花楼外看到的那一幕。
“你这丫头啊,就只想着这些。”
安芝心头一突,双手握了杯子。
守在门口的李忱送了安芝出去,屋内,陆庭烨看着慢条斯理斟茶的沈帧,似笑非笑:“我如何不晓得沈老夫人喜好桃木珠。”要晓得沈老夫人繁华了一辈子,身上所用哪样不是贵重的,如何会瞧得上桃木珠,这雕的再好,那也只是桃木珠,更不成能有对劲二字。
……
林家的棉货与其他的商行差未几,来的也都是些熟客,最多是本年别的买卖给带的新客人,以是忙到快中午时就安逸了,林向升看了账簿,笑着与安芝提及之前:“以往这棉花还未偶然,贫民家穿缊布之衣,难以御寒,一夏季就冻的不可,可这襦袄之服不是谁都穿的起的,常在富朱紫家,以外相御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