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陆凤苓拉了拉她的衣袖,终究还是扛不住这脂粉香:“楚蝉,我们走罢。”
沈帧见安芝已经做好了决定,眼神微动,如有所思。
安芝上前绕了半圈, 却看上了这条船前面的,比其小了一些,她转头问陆庭烨:“这条呢。”
“来来倒酒。”范家二老爷看起来约莫三十岁的年纪,为人爽气的很,一面号召着一面朝外边喊,让人安排女人过来,“叫牡丹姐妹俩过来,另有玉兰。”
对旁人来讲大中午来这烟花之地,如同是大朝晨喝酒,都是有些不适应的,但范家两位老爷倒是风俗的很,平时不说,每年的这段时候,淮安内几处大的香柳酒楼都是在中午时就开张了,一向热烈到深夜,客人当中有一大部分都是前来的商客。
由着这酒劲发作,那包房内便有人冲上来要打安芝,啪的一声杯碟碎地,陆凤苓吓的不轻,也不管远处的年老是不是能闻声,捂着眼大喊了声:“大哥!”
却不想酒才倒下去就让初七给挡住了,玉兰愣了愣,这是何意?
走出来后入眼便是两艘新船,十余丈的两条船置在比来的高山上,已有很多人围看。
“放开我!”陆凤苓挣扎不开,此人的手劲忒大,都快被他抓脱臼了。
鉴于他帮了她们,安芝还是道了谢。
不能喝酒来这儿做甚么,喝茶吗?那去茶馆啊,上满香楼来做甚么。
不等安芝答复,陆凤苓一下挽住了安芝的手臂:“我们跟你们一道出来!”她可要看牢了大哥,别叫他在这儿被谁勾走了魂。
陆庭烨是没听着,沈帧身后的初七听到声音,低声禀报后,快步冲了过来。
离了那包房,周遭还充满着浓烈的脂粉味,陆凤苓走的缓慢,将要到楼梯口时候,俄然一旁包房内伸出一只手拉住她,直接将她往那包房里拉,还传来醉语声:“这么久才来,你们这满香楼的女人是如何服侍人的。”
“好。”安芝挽着陆凤苓往下走,楼梯之上,傅亨默念着林字,转头看另一处走来的人:“二哥,你如何才来。”
赶过来的初七见安芝她们没事,便温馨站在中间,傅亨将地上的人交给部下,朝安芝走来:“女人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安芝想了会儿后道:“我想将这沙船买下,再添两艘福船。”
玉兰是想这么说的,可到底是客人,直到这边范老爷得救:“玉兰,你陪陆少爷。”说罢,朝沈帧敬酒,“沈少爷,你这年年如此,等会儿倒不如去我府上,我那儿有些好茶。”
安芝看清来人,是个年青的男人,只见他将偷袭之人踩在脚下,笑眯眯着神情,却半点都不客气:“喝酒肇事,可不是甚么好风俗。”
“这个给你,我那儿另有。”安芝见她实在难忍,“要不我们出去罢?”
安芝一愣,又?她甚么时候见过他了,并不熟谙啊,计家与衙门走的并不近,以是宣城的一些官员她也不认得,更别说金陵这里了。
陆庭烨伸手表示了个数量, 安芝一顿, 这底价确切是高了, 但若本年前来的这些人都奔着那两条大的去,这些反而不会涨太多。
安芝心中有着计算,现在林家三条船,只要两条福船能远航,一年南北两趟,运返来的货加起来也不过四百石,沙船价虽便宜,但又只能沿江远洋飞行,倒不如选两艘宝船合适,再者,商船总需更替着用,父亲留下的那艘尚新,林家本来的那条却有些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