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那主屋内,站在内屋外,隔了个门槛,看着床帏侧边的卿竹,那脚步迈的倒是非常的沉重。
卿竹看了下屋子内,除了这老妈子也没别人了,因而问道:“没用饭?”
待她跨下台阶,低头看到台阶板子上的图案后才恍然记起,这主院内的一些东西,与她当初在并州时住的院子内陈列差未几。
“老爷想过会儿再喝。”老妈子瞧着浑厚诚恳,“老爷没甚么胃口。”
一样要他来清算最后的局面,一样又牵涉到了他,最后还让他受伤。
正要开口说甚么, 被她护在怀里的顾清禾大喊了声爹,扑到了顾从籍的身边,接连的几声发问,让卿竹想说出口的话一句都没能讲出来,这边另有围上来的官兵前来禀报,大部分埋伏在这儿的人都已经被抓,余下几个在逃,也已经派人追上去。
安芝这么猜想,嘴上可不敢这么说,便试着建议:“我看那箭的位置不太好,怕是伤及心肺,师叔,不如明日我们去顾府看望一下顾大人。”
顾从籍看起来像是没事儿人似的,听了部属禀报后还在叮咛事情。
安芝浅笑看着他们,两小我叫太多人?
真可谓用心良苦。
很快,顾从籍被奉上了马车。
晓得她内心想甚么,唐侬笑了:“这件事不消你来管,行了,去忙你的。”
她从没来过顾府的主院,数次过来也只是看看清禾,而当她走进这院子时,莫名的熟谙感劈面而来,小径两边看起来非常浅显的灯柱也好,不远处花坛内养着的花也罢,远到屋门口回廊中一根根的立柱,都让卿竹有熟谙感。
“你的这位小叔,也是个怪杰。”卿竹扬手让她过来,“衙门那边如何样了?”
顾从籍放下书,抬眸看她,声音听起来特别的冷酷:“我不是为了救你。”
动静是沈帧让初七来传的,也是晓得她们这儿现在体贴甚么,安芝看他仓促忙忙连沾了血迹的衣服都没换下:“你去衙门了?”
“是我藐视他了,都忘了当年他是如何将曲老爷抓捕归案,将他科罪。”卿竹转头看安芝,脸上虽是笑意,看起来却很苦涩,“这么看下来,我仿佛和当年没有太大别离。”
这边,被顾从籍护在身下的卿竹还在发懵中。
“那可不好说,小叔您能有甚么事是我管不了的。”只要小叔情愿,她出门就能给他寻一门好婚事。
月初的新月弯弯挂在天空中,看起来尤其温馨,安芝却晓得,明天顾府这一行,必定是不会承平。
待守在门口的管事拉开帘子,卿竹跨出来,身后就传来了管事的声音:“傅女人,还请您先留步,老爷现在身材不适,不便有太多人出来看望。”
看着宝珠出去,安芝回身要去师叔屋子,撞上了站在身后的小叔,她马上咧嘴笑:“小叔。”
第二天朝晨安芝陪着师叔去了顾府,进门口被人领着一起到了主院,卿竹的脚步慢了下来。
……
卿竹被挤的朝后退了步,手臂撞在了树上,疼得她眼泪直冒。
她深吸了一口气,跨步走了出来,劈面是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妈子,手中端了汤药的碗,卿竹见那药碗还是满的,下认识问:“如何了?”
初七想了好一会儿:“少爷不想让傅女人担忧。”以是只是去了荷塘,并没有露面。
唐侬看了她好久后,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无法道:“你如何甚么事都要管。”该管的不该管的,都要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