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荑双手叠握压于腹间,模样平和,“在王府后院中,您当然是主子,但是穆荑已经脱籍王府,也不是你的奴婢。”
穆荑笑了一下,“良夫人若还想呆在服侍王爷便好好说话吧,祸从口出,您刚才那番话恐怕已为王爷引来祸罪。”
晋霸道:“让你看笑话了,这些女人,筹办打收回去了。”
晋王说着,双眸潮湿,仿佛哑忍极大的痛苦。
晋王正命丫环扶起他,靠坐在床头,他穿戴单衣,卸下束髻冠以前面庞少了映托,更加惨白,他行动间或许扯到心口,还微微皱了皱眉,或许痛到了,随即摆手对丫环叮咛:“行了,你下去吧!”
穆荑收回目光渐渐落在穿堂柱廊之上,看着琉璃朱瓦,檐角飞翘,这一片金碧光辉的气象,终究究她而言也不过是个远去的梦吧!
“王爷……”穆荑悄悄感喟,“我来有一事,是想要奉告你的。当年我们三情面深意重,到现在我仍情愿保存那份情,毕竟极少有人似我们这般幸运,上天上天,繁华痛苦我们都经历过了,那段过往,于你、于我而言都非常贵重,我不想毁灭。但是再让我们回到畴前那是不成能的,你与别的女人如何,我不管,乃至你与盈侧妃生了小公子,我都能够忍耐,但是……你既已经娶了小凉,你便是小凉的夫,是她的天,是她一辈子的夫君,而不再属于小芍了。当年两人中你挑选了小凉,便该当承诺不离不弃,哪怕你内心未有她也该对她卖力。小凉是我们的亲人,是我们的好友,你不能伤害她,不能孤负她。小芍有生之年熟谙你、熟谙小凉,相互曾经相依是我之幸,我不肯意负你,更不肯孤负为我而死的小凉,是以,不管如何,我都不能再嫁你为妃,望阿鱼哥,也能了解!”
小良一听那小厮把她排在最前面,立即冲动了,咬牙切齿指着他骂:“混账东西,你称呼她为甚么?穆掌事,她还是王府的掌事?”
穆荑还是安静无波,眉眼和顺道:“您若想探视王爷便出来吧,何必与民女拌吵嘴?不是民女拦着你,倒像良夫人自个儿叨教民女了呢。”
苏公公望着穆荑,低声请:“穆姑姑,王爷请您出来。”
晋王伸了一会儿手,只能寂然地放下,不住地捶打胸口轻咳。
有一个疑问,她一向耿耿于怀,当年他赠与小凉的成双成对的锦鲤玉佩是不是真的,到底那一块才是他母妃家传的宝贝?他……有没有爱太小凉?但是,时至本日她俄然不想问了,非论是对小凉的尊敬还是对过往的告别,她都无需晓得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