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荑想起父亲提及当年的东吴战役,先帝活着之时便议起要削藩东吴,当时制定父亲出战,可惜不久后先帝驾崩,父亲带着她和三皇子出逃,此事便交薄氏掌管,薄氏派出了明远侯……因父亲曾被指定出战,他对当年的战事也做足了工夫,父亲对阿鱼哥与她说了一句话让穆荑印象深切:“明远侯与东吴王祖上乃世交,当年皆是藩王出身,明远侯是最早投奔朝堂削藩为郡,改王封侯的藩王,东吴王则是最后一个,不知薄氏用了甚么手腕令明远侯出山攻打世交朋友。”
穆荑深觉得沈择青这番话与她了解的有出入,但是朗声正气,形状安然,外人该当不会对他说的话存在质疑。
可这对沈择青而言无异于挠痒痒,更加挑逗得他喜不自胜,他松开她,捧着她的双肩道:“夫人,我们尝尝可好?”
房中只剩穆荑与沈择青,他拿了快意柄挑起红盖头。红盖落下,美人容颜展露,描了翠黛的双眉如柳叶伸展,微弯和顺,双目潋滟,长睫如扇,秋波中一点水光莹润如虎魄,薄施胭脂的面庞比平常更素净,红唇饱满如樱桃闪着鲜艳的光芒,沈择青的双眼最后落在穆荑的水眸和红唇上,爱而不舍得移开。
穆荑感遭到他胸膛热热的,心跳加快,话语固然很和顺,可粉饰不住欣喜和等候。她娇羞得不知如何回应。他又靠近她耳边低哄,“婚礼所言周公之礼是新婚之夜必定经历的,由此,二人才结成伉俪,为夫对这周公之礼也不甚在行,只婚前几日获得了一本画册细心观赏,那画图之精美有些处所为夫也不明白,能够须得实际实际,现在你愿不肯助为夫践行这周公之礼?”
沈择青微浅笑着,却瞪大双眼展暴露无辜的神态道:“夫人,我们尝尝?”
沈择青坐在床头拉着她的双手,眼神还是未曾从她脸上移开,低叹:“你极少这么打扮……”顿了一下,他低声呢喃:“很美!”
穆荑昂首:“嗯?”
国舅捋髭须哈哈一笑:“老夫可没这么说,但老夫清查沈将军出身时,有几位东吴王府内的旧仆,却认得沈将军的画像,还说……吴王世子生来有胎记,便在左小腿上。”
“我不骗你,很多事情我皆健忘了,只零散记得些片段,我不知当年产生了甚么,也不清楚我是否是那吴王世子。”
红烛滴泪,照亮窗棱的双喜剪纸,房中桌案上摆了很多器物和点心,秋风微凉,可靠着沈择青怀里穆荑感觉非常暖和。
穆荑微垂着视线,也不肯多想。
穆荑极少见到沈择青这般俊美,俊美得几近炫花了她的眼,她本来有些烦苦衷的,成果只谛视了半晌,脑海里便满满都是他俊美的容颜,其他琐事一概按压心下不表了。
入夜以后,沈择青才回新房,他的同僚及部下看他与她喝下交杯酒,又闹了一会儿洞房才拜别,喜婆清算安妥以后道了几句吉利话,沈择青递给她一只红包,她便喜滋滋地走了。
这国舅说话相称奇特,穆荑模糊感觉他的目标已经达成了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质疑沈择青的出身,不管有没有证据,恐怕已在世民气里掀起不小波澜,天子生性多疑,也在内心猜忌了吧?
天子沉默了一会儿,也不知听进了谁的话,只是冷酷摆手,婚事还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