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公公躬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固然苏公公乃是主他是客,但闫炳良是朝中的大寺人,论职位比苏公公还高上几级,苏公公不敢冒昧。
“传闻你可把后院的统统事情都交给穆荑掌事办理?”
萧揽性子不似天子这般柔韧不足、能屈能伸,回宫后,他因为对老妖婆的讨厌,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,若非朝会宴会等迫不得已的会晤,他是极少主动入宫拜见老妖婆的,老妖婆或许明白他的态度,尽管着天子便能够了,对他的事倒是极少插手,但是也害死了小凉和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人,现在也筹算插手他的婚事了,是要再找一两个侄女儿给他当王妃么?
晋王仿若被神灵安排了躯体一样,毫不知觉地快步朝穆荑走来。穆荑都有些惊吓地看着他。晋王直至她床前才回神愣住脚步,双手动了动,又倔强地压下。穆荑大惑不解,只感觉晋王有些变态。
闫炳良又嘻嘻嘻地掩嘴轻笑,而后收起了打量的目光,进入穆荑房间。晋王隔着屏风站在外头,苏公公领着闫炳良近床边看望,闫炳良侧着身子俯视穆荑两眼,见病人容颜蕉萃,涓滴没有醒来的迹象,便坐下来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,并给她把了评脉。
晋王不敢不从,侧身举出左手,请他先行一步。晋王随即对苏公公使了个眼色,苏公公便落下几步,等闫炳良和王爷出了水合居的门,便对苡茹偷偷叮咛:“把穆姑姑床头那东西拿走了,千万别摆在穆姑姑房间。”
闫炳良又噗嗤笑了一下,抬着一张褶皱如菊花的脸看着晋王:“王爷真是个冷情的,莫非您不顾念幼时的交谊?”
晋王一愣,又快步走向水合居。
…… ……
晋王笑:“那里,闫公公经常练习骑射,身子骨结实,本年元宵还与异国使节比试骑术,岂会等闲累倒。”
太后两直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儿:“口蜜腹剑的宝贝儿,觉得哀家不晓得你的设法……上一次用手服侍得哀家非常舒畅,这一次照做。”说罢揽着闫炳良把他压到身下。
闫炳良笑道:“王爷岂可这般对待穆掌事,好歹是陛下的拯救仇人,身负重伤还住在这群仆混居的院子里,身边也没个利索的人服侍。”
闫炳良爬上了石阶,未入门先抱怨:“哎哟哟,王爷把这书房建在这般高处,真是折煞老奴了,爬上来老奴都累得半死!”
晋王走后,闫炳良入殿给皇太后按摩,奉承地笑:“娘娘这一步棋走得甚好,甚好!咱家感觉晋王都要跳脚了!”
晋王冷酷道:“一个奴婢罢了,即便身为陛下死也是她应尽的本分的,何必甚么犒赏?”
小厮上前将要趴在地被骗人凳,但是晋王已经跳下了马车,弄得小厮手足无措。
晋王沉默不言。
穆荑转头,便见晋王超脱不凡的脸,不知是不是他走出去太急,面色有些镇静,双眼圆睁,灼灼直视,仿佛非常震惊。
晋王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喉咙,对四周的人叮咛:“你们都下去!”
晋王回府,从出宫上了马车到马车行进一起上不发一言,弄得苏公公好难服侍,因为拿捏不准王爷的脾气,不好妄动,就一向耷拉着脑袋冷静跟从着。
比及了府邸大门,苏公公挑起帘子道:“王爷,到了。”
他不想管了,真的不想管了,他太想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