闫公公翘着兰花指掩嘴嘻嘻嘻地轻笑,笑出了一脸褶皱,那模样令人一阵阵恶寒。他又道:“咱家是奉太后之命来看望穆荑掌事的,传闻她但是为皇上而受伤的人,现在倒是如何样了?”
皇上的皇后薄氏,乃太后的侄女儿,这老妖婆想得还真是殷勤,现在竟然也插手管起他的婚事来了!
苏公公躬身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,固然苏公公乃是主他是客,但闫炳良是朝中的大寺人,论职位比苏公公还高上几级,苏公公不敢冒昧。
晋王不敢不从,侧身举出左手,请他先行一步。晋王随即对苏公公使了个眼色,苏公公便落下几步,等闫炳良和王爷出了水合居的门,便对苡茹偷偷叮咛:“把穆姑姑床头那东西拿走了,千万别摆在穆姑姑房间。”
一起把闫炳良带到了穆荑地点的水合居,实在只是一个四合的小院,四周皆住了奴婢,只不过穆荑住了住屋罢了,一个后院的掌事姑姑得此报酬算不上多崇高。闫公公一起打量走出来,差点被门槛绊了脚,晋王只得扶手笑道:“闫公公,谨慎,您不在我那高处的柳幽阁累倒,却要被这高山的小院绊倒呀!”
萧揽性子不似天子这般柔韧不足、能屈能伸,回宫后,他因为对老妖婆的讨厌,秉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,若非朝会宴会等迫不得已的会晤,他是极少主动入宫拜见老妖婆的,老妖婆或许明白他的态度,尽管着天子便能够了,对他的事倒是极少插手,但是也害死了小凉和他身边对他忠心耿耿的人,现在也筹算插手他的婚事了,是要再找一两个侄女儿给他当王妃么?
小厮上前将要趴在地被骗人凳,但是晋王已经跳下了马车,弄得小厮手足无措。
晋王止住了脚步,旋即回身,眸子里有一丝惊奇,而后眯起眼冷下脸来,“把他请到柳幽阁!”
“只是从仆中的噜苏之事,大事还由太妃娘娘决计。”
她不晓得,此时的晋王表情有多彭湃,回府听到穆荑醒来的刹时心都飞了,底子健忘了马车上思虑的对付老妖婆的对策,浑然忘我地奔穆荑的房间,见她倒是醒着靠在床头,恨不得上前抱住她,但是在邻近她的一顷刻蓦地想起老妖婆的话,却又生生止住了脚步,连抬起欲抚摩她身材的手也倔强地压下了。
闫炳良一边解着太后的华服一边笑得满脸褶皱:“太后可还要主子服侍?”
他又近穆荑一分,在穆荑猜疑又懵懂地望了他好长一阵,低声唤:“王爷……”之时,终究没忍住心潮彭湃,坐在她近旁,伸手揽住她。
皇太后又道:“那位穆掌事是前左金吾卫大将军穆耘的女儿?哀家传闻她把你的后院打理得非常利索,现在又为天子立了功,总不能一向委曲于你的后院,待她伤好便送入宫中给哀家做伴儿吧,将来宫籍尽除,哀家给她指配一门婚事,从哀家的宫里出去,也算面子!”
苏公公谨慎谨慎地看着,盯着闫炳良的每一个行动,见他要给穆荑评脉时,苏公公欲动,但终究还是忍住没动,只不过更细心地盯着他。
皇太后俄然哈哈一笑,“也罢,也罢,固然你不入宫看望哀家,但这婚事哀家也是不能不管的。你皇兄已娶后生子,这晋王妃却要比及何时才册立?”
闫炳良笑道:“王爷岂可这般对待穆掌事,好歹是陛下的拯救仇人,身负重伤还住在这群仆混居的院子里,身边也没个利索的人服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