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膳后, 新荷小睡了一会, 由丫头们奉侍着起床、梳洗。
“哎哎哎……四哥,四哥……我们都是远亲的堂兄弟,你不能这么作践弟弟不是……”
天麻麻黑的时候,新荷才从叶府返来,最后一场戏为《南柯记》。讲的是一人在梦中功成名就,娶妻美娇娘……醒来后被渡削发、登时成佛的故事。她内心很有感到。茫茫大家间,谁说的清楚活着是真还是假……珍惜当下才最好。
“前次奴婢来这边府里找二爷,路经此地,当时满水池的荷花都盛开了,粉色、红色的都有,很壮观……”云玲笑道。
宠溺孩子的语气。
新荷昂首表示两个丫头,主仆轻手重脚的原路折回。
新荷叮咛下去,让小厨房煮解酒汤过来。
顾望舒微微一笑:“我约了郑世子,你本身去玩吧。”
郑砚想了好久,他喝酒喝的脸都红了。内心却透亮的很。郑家和叶家是世交,他和顾望舒又了解多年……在外人的眼里,他们早就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……单靠遁藏是躲不了的。
他接过解酒汤,一饮而尽。
顾望舒点头,他坐在长塌上,正看簸箩里放着的一双虎头小鞋。髯毛绣的活矫捷现,非常神情。
“四哥,你为甚么要在祖母面前揭我的短?有何用心?”叶辰皓小声和叶辰良说话。
新荷点头,有些入迷。新府也有一个水池,种满了荷花,只是没有镇国将军府的面积大罢了。她又两个多月没归去了,不晓得祖母的病情如何样了。等端五节的时候去给她存候吧,她轻微叹口气。
“……这么晚了,还费事你跑一趟。”新荷让云朵接过血燕,不大天然地和桃枝说话,让人赏她一袋银裸子。
新荷听得出神,二叔家的扬哥儿现在也在国子监读书,倒没听他抱怨过。随后又笑了,她也不常回新府,就是他有所抱怨也是听不到的。
叶辰皓是叶辰宇的弟弟, 和新荷还算是熟谙, 其他的几人便是陌生的了。传闻是二表哥顾阁老的夫人,都纷繁施礼。二表哥在镇国将军府那是神话普通的存在,兄弟几个自小就被耳提面命。二表嫂倒是亲热和顺的, 就是年纪偏小些。
新荷客气几句,浅笑着让她归去给叶老太太带好。
觥筹交叉间,两人都喝了很多。等郑砚拜别后,顾望舒起家往书房走,毫无醉意。
小丫头在中间站着,木呆呆的,也不晓得如何劝说合适。
“四叔,你喝点吧。”新荷从他腿高低来,把汤吹凉了又递给他。
“真的哦,我说皓哥儿如何瘦了。”叶老太太心疼孙子,拉着他的手:“你下次去国子监,我让厨房的小厮一日三餐的给你送饭。”
“你如何敢?小嫂子还怀着你的孩子……叶家满门你都不管不顾吗?那都是性命啊。”郑砚直直地盯着他。
“有甚么烦苦衷吗?”她跪坐在顾望舒的腿上,去帮他揉太阳穴,四叔看起来很怠倦的模样。
叶辰皓年纪最小, 和叶老太太也靠近, 便凑到前面说话:“……祖母,国子监的饭食难吃死了,一点也没有家里的好吃。甚么白菜煮豆腐,净水炖萝卜,一点肉沫都没有……”
戏还没有收场, 「静安堂」里热烈不凡。叶家的几个孙子从国子监返来了,过来给叶老太太存候。二房的叶辰韦、叶辰良、叶辰沛和三房的叶辰皓都在,年纪、身高看着都相差未几, 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