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四叔,我想给你做几件中衣。”新荷明天就发明了,他的中衣袖子有些短了,不晓得是甚么时候做的。她内心就感觉很顾恤。
他伸手把小老婆搂在怀里,亲亲她脸颊:“家里的帐目都归你管。”那点银子,他还不放在眼里。管好管歹都无所谓,权当逗她高兴了。说话间,招手叫了管家来,把各处田庄、米铺等对牌交给了新荷。
顾望舒的神采阴沉下来,这个时候她竟然记取别的男人?他转头叮咛虎子:“让郑砚好好等着。”
“拿一匹红色的细棉布过来。”新荷唤了云玲。
“我不要这件大红色的……选个素色褙子就好。”新荷抬眼去看云玲手上的衣衫, 点头道。她边幅是有些寡淡的, 穿艳.色的反而俗气, 大婚和回门是不能回绝的,图个吉利、喜庆……平常的话,还是算了。
丫头们顺次出去摆了早膳。
“主子,长宁侯世子来了,在书房等您,说是有事相商。”虎子站在正房门外通禀。
云玲笑着点头,从立柜里拿了木兰青双绣缎褙, 月红色挑线裙。
新荷对劲极了,把握着家里的财务大权就是不一样,感受走路时腰板儿都直了。
云玲没在乎,回身就走。
新荷让慧敏重新梳了发髻,戴了点翠双鱼戏荷挂珠钗,往叶老太太的住处去。
新荷把对牌放到床头的多宝阁里,拿着尺子走到顾望舒身边,量了尺寸。
顾望舒“噗呲”一声笑了出来,她终究还是忍不住直说了,“我的私帐就算了,背后牵涉到无数的权力、好处……你管不了。”
虎子“嗯”了声,惊奇地往房里瞧,可惜隔着厚厚的布帘,甚么也瞧不见。他有种错觉,仿佛是主子活力了。
云玲屈身应是,挑帘子出去了。
少年时那种不平安的感受又返来了。
四叔今非昔比了,京都这些世家贵族,另有谁敢低看呢。
才进了院子,便闻声正堂里一片语笑鼓噪。
云玲一愣, 随后便明白过来:“二爷一大早就坐马车走了,说是出去处事,不让打搅你歇息……”
新荷脸一红,此人,也不忌讳她的口水。
云朵应是退下。一会的工夫,她并几个婆子一起出去了。看着都是衣衫朴实的, 面相也诚恳。
“……我看账面上有一些田庄、铺子的收益很不错。另有你名下的几处私帐,走动的金额也挺大的……我在府里摆布也无事,不如帮你管帐吧?”她语气里带了奉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