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余生安大难不死的“后福”,一种玄之又玄的才气,有点近似《西纪行》中,辩白真假美猴王的通灵神兽“聆听”才气。
此时,余生安没有感慨这才气的奇异,他眼睛发酸的看着养父牌位,视野悄悄恍惚。
江婶和大儿子徐坤面面相觑,目光既是惊诧,又是质疑。
鸡鸣狗吠中,村头小卖部前堆积的几个唠嗑妇人们,看着余生安远去的背影,眼神既是鄙夷,又是放光,看模样,这几日不缺谈资了。
大有通灵神兽聆听“坐地听八百,卧耳听三千”的既视感。
这一股信息流,实在并非笔墨,感受起来更像是人眼看到了红色,认知上是“红色”,故而翻译成红色。
在面包车四周,还聚着很多村民,都是拿旧货来卖的。
……
江婶认第二,没人敢认第一。
便是这温馨环境,也变得格外阴冷起来。
“江婶,等等,给我看看。”
“还啥康熙豇豆,人家康熙豇豆红瓷是红色的,哪像你这个黑不溜秋的?”
“这几年去那里了?如何一走连个消息都没有?好歹逢年过节来家看看啊,你瞅瞅,家都荒成甚么模样了?”
世事之奇异,莫过如此。
江婶正聊着,余光瞧见余生安,眼睛一亮,跟老板说一句:“你先瞅着啊!”随即赶紧冲余生安招手。
“这几年在哪混的?有没有好事情,给我先容先容?”
别的,他也需求钱,寻觅坑杀他的“师父”,这不但仅是为了那两根代价上百万的猛犸象牙,更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。
这破碗底子就不是她家的,是她顺手从路边捡来留着当鸡食盆的,这能卖出二十块钱,绝对是不测之喜!
以是这类铲地盘收货的,她最喜好了。随便拿些褴褛玩意儿就能换很多钱,可惜现在日子好了,这类铲地盘的倒是越来越少了。
【康熙豇豆红釉洗:口径15厘米,圆形,敛口,圈足,内施白釉,外施豇豆红釉,色暗若榆,俗称“榆树皮”。】
“啧啧,村里几个浪蹄子有福喽,传闻他那家伙比余光棍还大咧。”
“哎呦,大姐,现在哪来的古玩啊?你瞅瞅你家,小洋楼盖的,就是有古玩,这屋子一扒一盖也没了!”
“哎,这你就不懂了,有人就好这旧货,讲究情调,收着留贬值,那啥熊猫牌吵嘴电视机晓得不?我另有个客户点名要呢!你这碗,我瞅着最多二三十年前的,哪能算古玩?丢路边都没人要,也就我收着,撞撞运气,看看有没有人要……”
这对于余生安、江婶、徐坤三人绰绰不足。
余生放心中一动,走了出去。
这是一栋三间堂屋,排闼而入的是中间客堂,放眼扫去,可谓家徒四壁。
在余庵村,若说谁家跟他家干系比来?
江婶是个孀妇,糊口不易,非常精打细算。
擦拭到摆在牌位前充当香炉的香灰碗时,余生安浑身蓦地一僵。
她们这是怕余生安把人气跑了,没法卖货呢!
“就是,别理他。”
余生安长长吐了一口气,踩着碎砖铺就的院中巷子,在路旁杂草骚腿下,一起走到堂屋,推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木门。
徐坤动了心,他家前提太差了。固然起了一栋小洋楼,实际上,这栋小楼也把他家掏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