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你不忍心，我们还能够抓紧时候双修……”
她赛过了他。
一向沉默着的青阳子俄然开口打断了他。
很久，伴跟着一道长长的感喟之声，一个衰老的声音，跟着夜风，从石门以后飘了出来。
他闭了闭目，展开眼睛，神采已经如常，朝她微微一笑，伸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：“我没事，走吧，我带你先回上境。”
恰是那位修为无穷，令神佛也寂然起敬的鸿钧老祖。
老祖点头，又点头：“你说的对，却也是错。你的出身隐蔽，知悉者，当年也就寥寥几人，我收养你后，对你一贯看重，盼你能早日问证，今后受我衣钵，一心向道。但我也知，你射中有一劫数，我是盼着你能以道心压过邪性，明白日道有序，灭欲而尊之的事理，人是如此，神佛更是如此。倘若你能悟到这一境地，便是入了问证之境，当时，随心即为道。可惜，功亏一篑，万年修行，毕竟还是逃不过这一命数！”
“多谢师尊发声。师尊，弟子不日之前，从师叔陆压道君那边，知悉了出身，师叔说，弟子的生父是魔君九明，现在被困于水镜当中，蒙受非人折磨，弟子想问师尊，但是确有其事？”
老祖目露微微喜色，叱了一声。
他神采生硬，一字一句，铿锵如铁，说完便回身，撇下目瞪口呆的陆压，大步而去。
他仰天长叹：“可叹我那义弟，天赋异禀，豪杰盖世，却恰好勘不破女色，竟然被一个女子如此玩弄于股掌，乃至于最后落得如此结局！”
书房、阁房，甄朱寻遍了他能够去的处所，没有见到他的身影。
他迎着夜风，在摩云峰上顶风独立了很久，月影孤长，等表情垂垂平复下来，转头最后看了一眼石门，御风回往庙门，踏着洒满青阶的红色月光，仓促跨入炼心舍，抬眼，微微一怔，脚步停了下来。
“劫数！孽缘！”
广成子见他神采如常，固然对甚么事仍然猎奇，但这却不是本身能主动问的，何况别人也返来了，松了口气，告别拜别。
他是向星北，但是他又不美满是。
他的师叔有点自发得是，不大可靠，但有一点，说的倒是没错。
青阳子朝老祖深深叩拜，昂首之时，面前阿谁身影已经消逝不见，只听到石门后一个声音说道：“正邪不过一念，神魔只在灵台，你自毁道途，虽令为师绝望，但在为师眼中，你还是是我徒儿。”
这段万年之前的旧事，甄朱先前固然已经听陆压说过一遍了，但现在再次从他的嘴里说出来，听到之时，忍不住还是倍感凄壮。
“师尊待弟子的恩典，山高海深，弟子却令师尊绝望，无颜再自列师尊门下，今后更不敢再以鸿钧弟子而自居，本来无颜再开口了，只是去之前，另有一事，弟子实在放心不下，只能厚颜开口，哀告师尊承诺。”
“你的美意我心领，我也非常感激你明天奉告我的这些……”
甄朱沉默了，渐渐地，额和他的额相抵，鼻头蹭着他的鼻头，气味如兰，喃喃低语：“你对我真好，我实在不晓得该如何酬谢你。你想我如何，我都情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