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后传来一个声音。
当时她正在房间里,对着一本书发楞,德嫂出去买菜了,她听到电话铃一向在响,就下去接了。
耳畔不竭传来石经纶的发言声,甄朱心乱如麻,沉默了半晌,最后勉强应和了他几句,叮咛他谨慎,挂了电话。
她闭着眼睛,听到门被悄悄翻开的声音。
甄朱就靠在门后,没有挣扎,但也没半点反应,如同一根木头桩子。
“我的态度,你是清楚的!”
甄朱凝睇着他:“如果我也不答应你在和我好的同时,和别的女人有所连累呢?”
对方顿了一顿,俄然嚷了起来:“薛蜜斯,是你吗?你会说话了?”
“没用!我爹不会听我的!恨不得打死我!小妈对我倒好,可惜这事,她也帮不了我甚么!嗳,你如果无聊,跟我去一起上海啊,我带你去玩些天!”
“你去那里?”
甄朱渐渐地转头。
她的心跳渐渐地加快了,却假装若无其事:“这几天没留意。他要和谁结婚?”
他盯着她:“你甚么意义?”
他将她翻了过来。
甄朱和他对望了半晌:“徐致深,你做了督军的半子,却还瞒着我。你觉得你能瞒到甚么时候?”
他仿佛一怔,停了一停,在黑暗里,腾出一只手,抚摩她的脸,将她脸转了返来,持续亲吻。
“张效年的女儿!就那天张效年五十大寿,当着来宾的面宣布的!徐兄吧,本来就幼年得志,现在成了张效年的半子,更是大家恋慕,今后前程无量……”
他的膝盖已经强行顶开她紧紧闭着的双腿,正低头,亲着她的脖颈。
“徐第宅,叨教找谁?”
“烟被我清算了。”甄朱在他身后说道。
甄朱眼角泛红,点头:“我明白了。”
他谛视了她半晌,神采垂垂温和,朝她伸脱手:“过来。”
身后的呼吸垂垂变重。
他渐渐松开了她,俯视着她的一双眼睛里,垂垂仿佛冒出些再也按捺不住的肝火。
甄朱挣扎了几下,但他的手抓的很紧,她摆脱不开,放弃了。
他低头,翻了几页纸张, 抬眼看向她:“你还不去睡?”
她应的直接。
她坐在他的里侧,寝衣领口斜着滑落,松松地挂在一侧的肩上,一截颈子,白的近乎透,灯光里,模糊可见肌肤下蛇行静脉淡青色的纹路,一片精美锁骨,若隐若现。
直觉奉告她, 他有事情在瞒着她。
“徐致深,本来我明天就想走的,但是考虑过后,我还是想亲耳听你奉告我,以是我还在这里。现在我听到了你的答案,我明白了。”
她没走。
身上一沉,他压了下来,要的有些急,嘴寻着她的嘴,仿佛带了些烦躁的渴求。
“你想好了,你真要这么做?你觉得走了,你就能安身?”
他摇了点头:“真没事。你去睡吧, 听我的。”
“是。”
他听起来兴高采烈的,固然看不到人,但仿佛都能设想他现在在电话线那头的模样。
他猝不及防,被她推的仰在了枕上,一时仿佛还没反应过来,渐渐地,双臂后撑,微微支起赤着的上身,呼吸还带着喘,双目和她对望了半晌,一语不发,一个翻身就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。
他的声音非常的冷酷,就仿佛回到了当初在川西故乡,他刚面对她时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