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瑶已为你考虑至此,你竟还不肯?”
她思路忽转,心机一沉,“是因为阿谁刘妩?”
蔺容一怔,张了张口,哑然无声。
蔺荀眉峰蹙得愈紧,神采非常丢脸,“长姊,我说过,此事与她无关。我的事我自有定夺,我敬你重你,望你莫要让我难堪。”
“仲渊,你若不这般,你长兄岂不是要绝户了?今后阿瑶如果再醮,那我们的阿胭又该如何办?”
“我初闻阿瑶提起你长兄拜托之事时,也感觉荒唐。可这么些年下来,阿瑶的为人我瞧在眼底,她实在是个顶好的。我此前便同她提及此事,她言你还未娶妻,若先纳她入门,待今后你结婚之时,必定会让你的妻室不喜,她唯恐你与你的夫人生了嫌隙,故而便言等你娶妻以后再迎她入门。”
蔺荀神采冰冷,态度果断得很,“我不承诺。你无需担忧兄长香火持续之事,待将来我有了子嗣,自可过继到他名下。”
“甚么蛮夷不蛮夷?前几年比年战乱,死了多少人?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,乱世里结成佳耦者更是数不堪数。便是那些自夸高贵的世家亦是如此。”蔺容眼神俄然沉了下来,“以往提及此事,你不也没辩驳,现在为何不肯了?”
“阿姊!”
可现在为了她,他竟是连阿胭都不顾了?
蔺荀浑身僵住,长眉一横,喝道:“过甚么礼?!荒唐!”
“可这么些年来,我忆起本身当初所为,本身也觉好笑。”蔺荀嗤笑一声,端倪冷厉,“若我是她兄长,有人胆敢当众透露对她的觊觎之心,坏了她的申明,或许……我会比刘巽做得还要狠。”
蔺荀眸光轻垂,沉默未言。
蔺容蹙眉,神采非常无法,“我已允了阿瑶,让你兼祧两房。”她的手垂垂收紧,“阿姊也知你心中也有诸多无法,可此事到底乃你兄长遗言,当年你兄长既然将她们母女拜托给你,便申明他对你非常信赖。”
他对殷瑶并无半分情义,照顾她,也仅仅只是出于对亡兄的情分和阿胭的面子。
现在他乃是手握权益,申明赫赫的一方霸主。
她语气忽变,态度非常倔强,“你不要忘了阿瑶和阿胭。”
当年此事传出以后,她也非常震惊,乃至思疑他是否是上了别人的套,以是才会做下这般骇人之举来。
蔺容怒了,直呼他大名,“蔺荀!你是被阿谁刘妩灌了甚么迷魂汤了?现在竟连阿胭也不要了,那来日,是不是连我这个长姊都不放在眼底了?”
他眸色幽沉,定定凝睇着她,眼底深处是铁骨铮铮,杀伐判定。
蔺荀垂在身侧的手握紧,浑身有些紧绷,他沉着脸点头,“此事与她无关。”
蔺容本觉得他会否定,借此为阿妩回嘴,谁知他干脆点头。
“如果本日我迎娶的是旁人,阿姊让我兼祧两房,我别无话说,但唯独是她……我毫不承诺。”
蔺容终究忍无可忍,被他气笑,不忍冷道:“与她无关?却也是因她而起!”
此问也是一向以来,令蔺容猜疑不解的题目。
蔺容气急,正要骂他,却听他俄然开口,“我知长姊怨她害我因她之故,受了那般摧辱。”他握拳,神采极沉,“我也曾试图怨过她,想着那样夸姣的女郎,怎能那般铁石心肠。”
蔺荀忍无可忍,冷声打断,“阿姊!”
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