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时军粮不敷, 征集本地百姓余粮乃是常事。赶上体恤百姓, 通情的军队,或可容情几句,可若遇霸道之兵, 百姓胆敢回绝, 那么所谓军队便会变兵为匪, 直接强掠, 实同贼子无异。
百姓们见他半分不拿捏架子,只觉心头鼓励,冲动难以自抑,声声号令迎他入城,心头对他比先前还要畏敬几分。
许牧心如猫挠,早已痒得不可,现在既已查明徐氏并无非常,他如何还能坐得住?
许牧冷哼,猖獗的行动却一刻未停,“古有娥皇女英同事一夫,你若过府与你阿姊一道奉养于我乃是嘉话,你阿姊自不会指责。”
项城上至县令,下至百姓,本来心中皆惶惑,只是以刻那汝南王不过一酒囊饭袋,毫不顶用,若真叫他对上许牧,必定大败。可听闻燕侯南下伐许,百姓心中顿生希冀,齐齐自发捐粮,但愿蔺荀此战能一举灭许,同一东部,莫让无辜百姓再堕入无谓烽火当中。
许牧握拳,紧紧咬牙,面上尽是哑忍的怒意。“这华容翁主可真是好本领,竟然哄得蔺荀为她两次亲下汝南,不吝与我对上,真是好很。”他思考一番,冷然哼道:“若我们迟迟不动,只怕会让蔺荀的人觉得我们只是虚张阵容!传我号令,马上调兵攻打平舆,不得有误。”
百姓们眼中的殷殷期盼落在蔺荀眼中,忽而让他有种难言奋发,只觉浑身充满力量,久久难散。
许牧这话大要说的甚是冠冕堂皇,但方蠡跟了他这么多年,又岂能不知贰心中所想?
若她并无疑点,自是最好,过后许牧筹算如何待她,他也无权过问,毕竟那是主上的私事。可若其人有异……那他便要速速将此人措置才行。
战乱当中,徐夫人的父母皆已亡故,现在她唯存于世的亲人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姊。
徐夫人找上门后,便有人将此事通报给了许牧。
徐夫人忍住心中热诚,紧紧攥着拳头,任由许牧在本身身上为所欲为。
此时现在,阿妩的脑中只要‘民气所向’四个大字。
方蠡见奉劝无果,干脆不再多言,只盼着前去刺探动静的人,能快些查明徐夫人的秘闻。
方蠡点头。
“是也,两年前若非燕侯力挽狂澜,将胡人摈除出境,只怕本日我们早无家可依。”
徐氏推拒,因他行动慌乱至极,“不,不……不成,若阿姊晓得,必会恨我。”
徐氏正要阔别许牧,就听他忽道:“蓁娘在我这里待过以后,可有想畴昔往那边?”
阿妩烦躁难安,不管如何都静不下心,只幸亏屋内不断踱步,等待着火线动静。
听罢,许牧咬牙切齿,“蔺荀!竟又是阿谁卑贱的伧荒竖子!可爱!”
徐夫人满面痛色,双手握住插入心口的长剑,神采垂垂涣散,很快她便落空朝气,一动不动倒在艳红的血泊当中。
百姓们闻言主动站出来道:“燕侯明鉴,县令大人所言非虚,此次捐粮乃是我们志愿,并未有别人逼迫。”
许牧等的便是这个答案,他再也难忍,忙将她拥入怀里,暴躁地含住她的耳边软肉,咀嚼她滋味,“蓁娘何需另觅去处?你只需跟了我便是。”
阿妩敛眸。
许牧的智囊方蠡以为徐夫人俄然呈现实在是可疑得很,他深觉此事分歧平常,建议许牧莫要理睬徐夫人,派人将她遣回武平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