迩来,许牧在蔺荀手中连连受挫,不成谓不气,怒极时只觉心烦气闷,暴躁得很。他灵光一动,似俄然想到了甚么乐事,眸光也不由得微微亮了几分,故作不经意问道:“那人质陈氏现在那边?”
谁知甫一入城, 便为城内浩大阵容所惊。
许牧闻言一笑,负手拜别。
曾经求而未得的女郎现在虽已为人妇,可比起年青女郎,许牧反而更加偏疼妇人。他早过而立之年,天然晓得妇人的滋味比起那些青涩的女郎好了不知多少。
本来,汝南王和蔺荀先前所派驻守在汝南周边的人起了争论。刘巽欲保刘窈,蔺荀的人却执意死守汝南,两方为此事争论不休,对峙已久。
许牧甫一靠近,她身上幽幽芳香便如丝如缕,一丝丝浸入他的肌肤口鼻。
然正在此时,本来娇弱有力的徐夫人忽而骤起,握着从发上摘下的利簪猛地朝许牧身上捅去。
徐氏浑身一僵,赶紧直身不动声色后退几步,“多谢姊夫情愿收留妾。妾此番无计可施,一起探听,听闻姊夫近在铜阳,以是便来了此地寻求庇佑。彭城路途太远,我怕还未见着阿姊,便已被郭良追回……”
徐夫人忍住心中热诚,紧紧攥着拳头,任由许牧在本身身上为所欲为。
现在许牧扼守铜阳,若西进吞了汝南,下一步必定北上直犯梁郡。项城居于梁郡最南,与铜阳所距不远,许牧若要北上,第一个攻的城池必是项城。
蔺荀见状剑眉一拢,不由问道,“如何回事?我并未言要征集百姓余粮?”
许牧现在暂居铜阳县令的府邸,她将徐氏安排在了一间素净的小院当中。
听罢,许牧咬牙切齿,“蔺荀!竟又是阿谁卑贱的伧荒竖子!可爱!”
方蠡瞥见他神采,心中了然,只能垂首应对。
以是许牧想要趁蔺荀未到之前,尽快将汝南的局势掌控于手中。
“若无燕侯,项城早已不复存在。我等无能不能为燕侯效力,只好捐些余粮蔬果,犒劳将士们。”
许牧原觉得徐夫人是不堪受辱,才会俄然伤他,可比及他将手摊开,发明沾了一手黑血。且伤口处时而麻痹,时而异疼不止,这才终究让他蓦地惊觉不对,瞋目圆睁,“你这贱妇,你在簪上涂了甚么东西?”
战乱当中,徐夫人的父母皆已亡故,现在她唯存于世的亲人便是一母同胞的亲姊。
许牧大惊,赶紧起家,猛地一挥手将徐夫人从床榻上重重推了下去,他双目大睁,不由捂住方才被徐夫人扎伤的胸口,厉声喝道:“蓁娘,你此是何为?!”
“望燕侯今能一举灭许,我们也好安居乐业,不再担惊受怕,受烽火扰乱。”
他忍无可忍,怒极之下,将手中利剑直接朝徐夫民气口刺去,“你这毒妇,我美意收留于你,你竟助纣为虐,以毒害我!”
徐夫人满面痛色,双手握住插入心口的长剑,神采垂垂涣散,很快她便落空朝气,一动不动倒在艳红的血泊当中。
徐氏身着藕荷色缠枝纹交领上襦并曳地间色望仙裙,她纤腰如柳,莹莹不堪一握,然丰腴之处却一分不减,她的胸脯鼓鼓囊囊,将衣衿撑得极满,如许的身形,恰是儿郎们所中意的。
此番日夜疾行,一起驰驱不断,终究得空喘气,按理阿妩该当好好安息一番。只是她心头压了事,陈氏与阿窈一日未能出险,她的心便一日难以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