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氏面露欢乐,转眼却又叹了口气,“云甄夫人送他入了国子监读书。”
二房的大女人若生,已采取了继母。
过得两日,朱氏跟若生便已非常靠近,连二爷看了直撇嘴,嚷着若生是不孝女,眼里只得朱氏没有他。
念着雀奴,若生有些心不在焉起来。
侄女像姑姑,一样都美得灵气逼人。
朱氏先前一向传闻若生极不喜连二爷,未曾想面前的人提及父亲来,倒是眼角眉梢都挂满了暖和的笑意,当下便也心头一暖。
直到好久今后,她才晓得朱氏只这么一个远亲的胞弟。因父母早亡,他几近是她一手带大的,姐弟俩豪情甚笃。因而她便发起道:“等过几日,请了小娘舅入府来暂住几天吧。”
一旁的连二爷却如愿吃到了粥,对劲洋洋要来同她说,转头见她明显一勺勺舀着粥往口中送,行动却越来越慢,不由得改了口:“阿九,你可别吃进了鼻孔去。”
“阿姐说返来要给我带件雀金裘!”这时,连二爷俄然插话。
她只知他叫朱朗,字伯南,比朱氏要小上五六岁,至于人,她倒是一次也没见过。
“这就对了!”连二爷闻言也跟着绽放了笑容,“我本来就是世上最好的爹爹!阿姐就是这么说的,她说的话,必然不会有错!”
连二爷委曲:“我也没说不好听的呀……”
可连二爷浑不在乎,玩得欢畅不提,恰好玩不好还不准人说。
若生的眉头不觉蹙了起来。
这是小丫头玩的……
连二爷说她生得像死去的段氏,可朱氏看着,却觉若生的这一双眼像极了云甄夫人。
她扶在碗沿上的手指缓缓松开了去。
听到这话,朱氏跟金嬷嬷立时都朝她看了来。
前两日若生特地去找的连三爷,请三叔抽调一队人马去趟平州找两小我。她并不晓得雀奴眼下身在那边,只能先从雀奴生父一家动手,看看两年前那大妇究竟将雀奴卖给了谁。
进了国子监后,出师之前一年也只准回家两趟拜见父母。
云甄夫人看中了她,是谁都没推测的事。
才刚及十二岁的小女人,眉眼间尚笼着一层稚气,但生得却实在标致。鼻梁挺直,眼窝也较凡人略深一些,里头盛着的那汪清泉,更是水光潋滟,叫人看了一眼便再舍不得移开目光。
几日前,她只怕还是阖府最仇恨朱氏的人,转眼便笑盈盈同朱氏挽着胳膊逛起了宅子。仆妇们忍不住窃窃起来,这新任的连二太太是不是会甚么妖术……
姑姑她……只怕是用朱朗的出息换了朱氏续弦……
朱氏便毫不踌躇的痛快应了,亲身备了手炉来塞进若内行里,说:“若走得累了,可切莫逞强。”
若生对她口中的弟弟,非常陌生。
几道视野突然全落到了本身面上,若生哪还吃得下,放下调羹瞅一眼连二爷,无法道:“您就不能说句好听的?”
闹到最后,若生还真被他折腾得不会玩了……
昔年嘉隆帝即位后,改京师学府为国子监,寻天下良师入内讲课,现在天下间的大师,除了隐世的,几近都能在里头寻到踪迹。是以肄业之众,难以估计,这退学的端方也就一日日严苛起来,平凡人家底子没法入国子监肄业。
若生就都一一应下。
若生见状便不忍心了,忙夸奖道:“爹爹最好了,阿九最喜好爹爹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