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生既安然返来。便申明对方的诡计没有得逞,但命在。伤却并不必然就没有。
那么当年毁掉裴家,又奉告梅姨娘统统启事出自云甄夫人的人,会不会就是他?
若生望着她,缓缓道:“先前离了望湖镇后,我并没有当即回京。因着偶尔间想起娘亲的故交现在就身在平州,以是我便顺道上门拜访去了。姑姑该当也还记得那一名,现现在已是刺史夫人了。”
但不提陆相,有俩人她却不能不提。
胳膊上倒是没有伤,抬手时她明显也不疼不难受,可光亮似玉的手背上。却有几道抓痕。云甄夫人的面色变了,手指悄悄触了上去。问:“这是甚么抓出来的伤?”
但这只是测度,毫无按照,说了又势需求牵涉出苏彧,乃至于更多眼下还不便和盘托出的事,以是若生并未将陆相的名字说出口。
“死前问过话吗?”
观其神采,必是听过的。
她既说查,那就必然会查。
若生吁了一口气:“大家都道平州裴氏满门尽诛,无一人存活,但您看这梅姨娘不就活下来了?她既能偷生,那裴家会不会另有其他先人活着?有一便能有二,这还是您教我的理。”
“笑东风,姑姑可听过这支曲子?”她看向云甄夫人。
若生一怔:“我年事尚小……”
云甄夫人则转弯朝千重园走。
云甄夫人昂首看看窗外的天气,夜已深沉,响雷早停,哗哗落下的雨也小了很多,便让若生回桂花苑去,早些安息。
“花匠罢了,我本不喜鼓捣花木,识得他们做甚么。”她毫不踌躇隧道,“同裴家从无交集。”
她跟着她爹总时不时在千重园里闲逛,闻声这些也并不希奇。
如若当真是他,那就算藏得再深,也毕竟会有暴露马脚的一日。
云甄夫人“哦”了声,然后问:“那里不对?”
“也许只是同名罢了。”云甄夫人顿了下。
若生应是,带着人往桂花苑去。
若生不觉窘然,这是叫元宝抓出来的——为了救她。
“刘刺史身边的那位梅姨娘。应立便是裴家的先人。”若生道,“姑姑,她想要连家人的命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个话。”云甄夫人点点头,“夜深了,快归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