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靖瑶闻言，倒是笑得打跌：“哎哟五哥，这话如果叫问之闻声了，他必定得欢畅坏了，你竟也晓得体贴旁人了！”
“我是忧心你一个不慎，缠累了我。”苏彧面无神采道。
若生坐在条陈腐的小杌子上听雨，有雨水沿着屋脊哗啦啦地流淌，像一条湍急的奔腾。
她双手托腮，望着雨幕，喃喃自语起来：“爹爹该等急了。”
若生皱起了眉：“原想着有三表姐缠住了他是功德，可这般一来，却不晓得他何时才会再去那绣楼了。”
“不幸的小阿九必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……”慕靖瑶戴上帷帽，摇点头，走了出去。
若生并未听出她的话外之音，闻言只感激不已，笑着摇点头，道：“可万不能再费事你了，还是我使小我去你那取吧，不必特地派人送。”
若生反手握住了慕靖瑶的手掌。一叠声道：“是是，雷声都震耳朵了，曼曼姐还是快些家去吧——”一面双双转过身背对着苏彧，缓慢朝大门走去。
苏彧站在檐下观天，闻声脚步声转头瞥了她们二人一眼，点点头说：“路上谨慎。”
如果真要再隔上半个月才去，那他们便也就有得等了。
出门之前，谁也没有推测会担搁到这个时候。
“客气甚么。”慕靖瑶直笑，拾起桌上的药方，双指捏着吹了吹，见墨痕略干，便将其递给了若生，“让人照着这个去抓药便可，上头的药都很常见，各家药铺里普通都有存货，随时可买，如果一时候有没有找到的药，便打发小我来知会我一声，我去替你筹办。”
慕靖瑶拽住了若生的袖子。忙说：“眼瞧着要落雨了，阿九你送送我！”
他随口承诺着，垂下眼眸，却正巧瞥见了她的耳坠子，像一泓碧水，映得她的耳垂，洁白无瑕，玉普通莹润。
苏彧再懒得同她胶葛，只开了门，要赶她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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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。”苏彧道，“我去送吧。”
幸亏眼下天气看着虽黑，却到底还未黑透。
思忖间，身后响起了熟谙的脚步声。
……
他说得笃定，若生也就安下心来。
苏彧在她身后听了个清楚，神情自如，恍若未闻。
永定伯府四周，有苏彧的耳目。
是以她想聘请若生过府说话，再逼真不过。
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挑了起来。
苏彧拉下一张脸：“我可一字不落全闻声了。”
他奇特地扫了她一眼：“是何意义？”
她又叹了一声，似想说甚么，却又咽下去，放手放下帘子，让车夫走了。
慕靖瑶眉眼一垮，长长叹了一声：“只怕还是药性过分暖和了，见效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