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，夫人没有记错日子。约莫再过个三两天，便能送来了。”
窦妈妈这才得空向她说了浮光长公主的事，言罢问了句是否要请长公主来千重园一叙。云甄夫人却只心神不属隧道：“随她去。”
窦妈妈愣了一愣：“夫人但是要奴婢现在便去取来？”
窦妈妈一怔，觉得她是未曾听清本身的话，便又提了一句浮光长公首要见若生的事，但是云甄夫人这回连话也不说了，只摆了摆手表示晓得。
窦妈妈掐动手指头策画起来，一个时候两个时候……夫人已睡了好久了……
云甄夫人寂静着没有言语，过了会才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说道：“阿九曾提过，那梅姨娘恨毒了连家，恨毒了我，满口裴家会灭门皆由我而起……”
云甄夫人闭着双眼，俄然不再言及烟草，转而问起了玉真玉寅来。先前，窦妈妈故意要禀，她却一副半点不肯意多谈的模样，这会乍然问起，窦妈妈又惊了一惊，好轻易才按捺下心头不安，将玉真的尸身是如何安设的，玉寅又是如何不见的都细细说了一遍。
“留一些，就先留一些……”
可她的手方才抱起装着烟丝的匣子，背后就传来了云甄夫人的声音——
云甄夫人平素抽的烟丝，皆是连家自产的，每隔一段日子便由连家的漕船运奉上京，再由人装车运到平康坊，径直送入千重园。
云甄夫人面色阴沉沉的，闻言微微一点头，说：“那兄弟二人果然是平州裴氏的先人？”
直至玉寅逃脱，不知藏匿于那边，世人遍寻不着的时候，窦妈妈才收到了动静。
窦妈妈一震，瞪大了眼睛：“您是狐疑这些烟丝——”
俄然。云甄夫人展开了双眼，似是强打精力，问道：“早前备下的烟草另有多少？”
窦妈妈猝不及防，唬了一跳，赶紧将帕子一拢收了手。
窦妈妈见状。只得先行退下。去将残剩的烟草全数搬到了云甄夫人床前一一摆好。云甄夫人扫了一眼。咳嗽了两声，问道：“新一批是不是也该到了？”
窦妈妈查了好久，倒不知另有这么一出，闻言吃了一惊。
她谁也未曾提起，现在云甄夫人问了，她才正色道：“裴家人丁不算昌隆，那一任的家主膝下只要两个儿子，宗子倒是后代双全。他的长女如果当年活着，那现在的年纪便该当同您提过的那位刘刺史家中的梅姨娘差不离，除此以外，他另有两个嫡出的儿子，论年纪，如果活着也能同玉真玉寅兄弟二人对上号。”
但窦妈妈晓得她并非睡着。便只仍在边上候着。
日与夜，仿佛融成了一体。
前些时候，玉寅得宠，服侍云甄夫人抽烟的，多数是他，这些烟丝几近都颠末他的手。
手一抬，杯子一倾，一盏温水刹时就被她大口饮尽。她微微喘气着，将杯子一递：“再倒。”
“奴婢昨儿个才盘点过，余下的已是未几。”窦妈妈答复道。
故而玉真落马之际，还未出成果。
“取一柸来与我瞧瞧。”云甄夫人低低咳嗽着，叮咛道。
只是一再查下去都没有线索，她那会已是差未几将平州裴氏一门的十八代祖宗都给挖了出来，一枝一枝的裴家人，一个个拎出来比较。
“嗯。”云甄夫人淡淡应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