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到连家的窜改;她跟苏彧的相逢;雀奴的人生……小到若陵的生辰,姑姑的心结……很多事都跟她记得的差异了。
这日膜拜谢恩,接过圣旨,送走了传旨的内官后,陆相屏退下人,只留了陆幼筠一人说话。
她初初醒来,觉得占尽先机,并不感觉惶恐忧心,直至段家春宴,惊觉世事已悄悄窜改,才骇然发慌。
但她想得比太子少沔更多,忧愁也更深。
但厥后,她如愿寻到雀奴,如愿让四叔分开了连家大宅,统统都在朝好的那条道上走,乃至她还和苏彧坦白交代了那似梦非梦的重生一事。
饶是陆相这等城府,也没法辩白一二。
瘦得愈发棱角清楚,爽俊得令人堵塞。
很久,陆幼筠垂下视线,笑道:“父亲就这般不放心女儿?”
太子少沔听罢堕入了深思。
“如何看?”陆幼筠的视野仍旧凝固在书案上,笑了笑反问道,“您可对劲?”
他看着若生,笑着伸手比划了下道:“你身量愈发见高,瞧着也像是瘦了。”
自她身后醒来发觉人生已重来一遍迄今,大大小小已有多件事情的走向偏离了原有的轨迹。
幽深得几近探不到底。
“这可说不好。”陆幼筠又笑了起来,一面笑一面从椅子上站起了身,冲着父亲施施然行了一礼,自行辞职了。
苏彧道:“长兴胡同。”
谁也不晓得此后还会有哪些变故,太子少沔不知,若生更不知……
声音雀跃,听上去仿佛很欢乐。
看起来世事固然难以掌控,但总算也没有跑得太偏,并且跑偏了的都是功德儿。
太子娶妃典礼庞大,少说也得筹办个半年风景。这半年时候,说长不长,说短可也不短,谁也没法包管此后就必然不会生出别的变故来。万事谨慎为上,总没有错。
因着这不料外,她也不感觉高兴欢乐。世人同她道贺,听在她耳中,却不过如夏夜蝉鸣、冬雪扑簌普通,有声偶然。于她而言,嫁不嫁人,嫁与何人,都没有甚么太大的干系。
陆相定定看着她,俄然道:“圣旨既下,大婚之前你便安生呆着筹办出阁吧。”
早前若生猜想过事情还会有变,但从未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出。
跟着年事渐长,若生本年个头猛蹿,现在已齐苏彧的下巴了。
若生不由问道:“去做甚么?”(未完待续。)
二人克日只手札来往,掐指一算已是数月未曾见面,是以若生一见着人就忍不住道:“你如何瞧着像是又瘦了。”
……
他手中的茶从热至温再到凉,终究冰冷苦涩难以入口。
……苏大人博学多才,想必必然能想得比她透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