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晓得,我二哥在北平运营了几家铺子,”张昭华照实说来:“他实在之前跟从商队走了有十年的商,茶、米、布、矾、香药诸物,除了盐还没有涉足过,其他都长途贩运过。现在商店里招收的,也都是有贩粮经历的伴计,熟知线路,拉出去就能走商。直沽大水后,我就想着官仓的粮食审计精详,总要留着三分压仓,不会尽出,北平夏税的粮食还没运到运河,而没有本年的夏税,官仓实在半空,就有粮食能够不敷的设法。”
在这个时候农夫卖米叫粜米,是粮农;商家囤积出售或销往他省,这叫粮商;而国度收买统管粮仓的人则是粮官。明朝一个奇特的粮食征收和解运体例就是粮长轨制,粮长的权力大到藩王都没法过问的境地,当然如许的轨制风险也很大,不过临时看到的是好处,因为如答应以有效地制止官吏的渔侵,最起码比宋朝的官粮征收轨制要略微好一点,宋朝的粮商向官府贩运粮草中的投机活动是很不择手腕丧芥蒂狂的,每遇水水灾荒,其投机活动便达到飞腾,其卑鄙无耻的投机行动也透露无遗。
“粮食,”张昭华道:“之前您只问三位王叔借药,并没有借粮食,我晓得是因为粮食运输是重中之重,并且即算是诸王直领受辖的地区,粮食都不经过本身,一概由粮长收了押送进京,问他们借粮食是借不到的。”
“甚么事情?”王妃有些讶异道。
张昭华对本身这个推断也没有底,不过这恰是一个很好的契机,张昭华就对张升说,让他去贩粮试一试,现现在夏税以后,多得是要卖粮的农夫,筹措粮食倒是不难,并且北平离山东、山西都不远,这两到处所和河南一样,都是产粮食的处所,张昭华故意让他去筹粮,并且有两条路可走。
一个是如果直沽并不缺粮,就当遂了张升的心愿了,他要贩粮贩盐,张昭华也不禁止了。二是如果直沽缺粮,张升的感化就大了,因为必将会找上粮商,王府实在并没有和粮商盐商有甚么联络,乃至当年另有人走投到王府的门上,却被燕王咔嚓了的事情,另有一个事情也很着名,就是永安的嫁奁那件事,人家明显购置地十全十美,却愣是被王府葛长史挑出一堆的弊端来,这事儿也在燕地传得沸沸扬扬地,弄得贩子对王府是畏而远之,说到底都不肯和王府做买卖,一来是因为利字当头,和王府没甚么利润可赚,还不能耍任何心眼子,要不然人家就跟你来个律法无情,当然扯到法律上,这必定斗不过人家。二来就是因为前科太多,王府信誉竟然还没路边摊来的强。
“如此说来,你是有功无过,谈何罪恶呢!”王妃欢畅道:“如果你兄长如愿筹来了粮食,那就是此次赈灾的首功,非论此次他出价多少,我都做主,再加两成。”
如果说从张升出北平那一天来算,已经有七天时候了,张昭华所思所想已经成真,直沽缺粮,而王妃本来是咬着牙要向粮商低头了,却俄然间听到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动静,顿时大喜过望。
“和籴啊,”王妃略略思虑了一下,点头道:“殿下那边想来不会这般古板到底的,每年晋王节礼都送过不知多少盐引,压在库房都要被虫蛀了,这不是糟蹋东西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