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州是汉王的地盘,”杨士奇道:“汉王三卫加起来一共二万七千人,勇猛善战,天子不让汉王剿除反贼,派柳升畴昔干甚么?上一次柳升在山东力不能行,差一点剥夺册封,这一次皇上为甚么还派他?”
“我们见不到皇上,”杨荣眯起了眼睛:“如何赵王便能够?赵王成了上命下达的中间人,他说甚么,我们如何辩白究竟是皇上的意义,还是他赵王的意义?”
赵王一听是青州出了事,仿佛也踌躇了一下,道:“把奏疏给我,我出来问问。”
“赵王不是太子,也非太孙,”杨士奇道:“皇上在病中,只见赵王一个,让人作何设法?是赵王有了甚么不该有的设法,用心阻断皇上与朝臣的联络,还是皇上有令立太子太孙之意,你说不管哪样,岂不是都叫朝野民气惶惑?如果因为民气惶惑又引出了甚么事来,比之斋醮,到底哪一个,担的罪恶更大呢?”
回到内阁的几个学士面面相觑:“太子、太孙全都被遣出去,皇上究竟是甚么意义?”
“我看是要变天了。”杨士奇道:“皇上身材不好,这才几天呢,就有人上蹿下跳了……”
但朱济熿袭晋王后恶劣残暴,向嫡母晋王妃谢氏下毒,逼烝晋恭王朱?的侍女吉利,更囚禁朱济熺及侄子朱美圭,不给食品,宫中的宫人也多遭殛毙,服侍过晋恭王和王妃的老嬷嬷搏命来到北京,并且见到了天子,向天子说了然统统。天子立即扣问了关在监狱中的晋府承奉左微,左微将朱济熿诬告朱济熺的统统环境都照实说了。
“就是因为赵王!”杨士奇道:“流言所指,就是赵王!”
太子和太子妃去了中都,侍从不过百余人,群臣不敢进谏,因为抱病的天子是一头病虎,没有人敢触怒他。
“太子、太孙事关国本,”杨荣道:“现在太子太孙皆不在京中,皇上又不见大臣,公公可晓得朝野高低,风言风语,众议汹汹,已经到了甚么境地了吗!”
“看到了吗?”赵霸道:“看到了就从速下发旨意,太孙的车驾都已经备好了,马上出发,前去山西!”
“都说了皇上在经心斋醮,”杨庆怒道:“你们打搅皇上斋醮,如果法事做不胜利,谁担罪恶?”
“赵王殿下奉养御前,”杨士奇就道:“如何不见太孙?”
杨士奇拿着山东的奏疏,快步走到了谨身殿前:“杨公公,我有军秘密务要叨教皇上,半晌不能担搁,还望公公通禀。”
“皇上只说了派柳升去,”杨士奇道:“没有说让汉王节制都司兵马吧?”
“古怪啊,”黄淮本能地感受不对劲:“古怪。”
“杨学士,”赵王双目一凛:“你是在说本王假传圣旨吗?”
“那倒不是,”杨庆摸了摸光滑的下巴:“皇上这一次斋醮,要一些光阴不能见外人,不过斋醮之前已经把要办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,杨学士问赵王便可。””
“那现在如何办?”黄淮道。
“见不到皇上,”杨荣道:“就要一向一向求见,我就不信,山东闹了那么大乱子,皇上最恨的白莲教又反了,皇上另故意斋醮,无动于衷?”
金幼孜道:“汉王再短长,现在也是被围困的,朝廷派雄师去,两面夹攻,白莲教岂不是很快就败亡了?”
“起码两三天,多则七八天。”赵王面无神采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