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昭华便笑道：“这东西糯米做皮，吃多了是轻易胀肠胃。”
“咸汤圆？”张昭华夹起一个来看：“内里是肉？这根包子有甚么辨别？”
以后他们就去了清算了装束，乘轿去了宫里。高炽去插手奉天殿的庆成宴，张昭华则要去柔仪殿插腕表里命妇的宴会。
“那再去找找吧，”宁妃挥手道：“紧着点，皇爷那边急着要呢。”
“当然要吃，”高炽恐吓她道：“你去见几个娘娘，她们就叫你吃这个，毕竟是冬至的时令，合该吃这个。宁妃娘娘最爱吃这个，你进她殿里，先不由分辩给你一老碗，里头也就二三十个圆子，笑眯眯地看着你吃光了，还要问你再要不要。”
碗里不过是四五个汤圆罢了，还个头不大，看郭宁妃的模样，天然是没吃纵情，脸上仿佛还暴露了一点恋恋不舍的神采，但是她也没再要第二碗。
“因为是分歧馅的，”高炽明显吃得故意得，给她指道：“这个黑芝麻馅的，这是薯蓣馅的，这是红枣红豆的，这是豆沙的，这是山查的，你右手边另有咸汤圆。”
看来郭宁妃也是风趣人。
“好好好，说不过你，你有理你有理。”高炽道：“本日的宴上，你吃不惯汤圆，就不吃也罢，等从宴上返来，叫灶上给你做饺子吃。”
“我爱吃这个，”郭宁妃解释道：“但是现在她们不准我多吃，说是不好克化。”
“你来得早，吃了朝食了没有？”宁妃笑眯眯地，她一笑起来就有慧黠的神采，将全部脸孔变得神采顿生：“我这里有汤圆，你爱吃甚么馅儿的？我叫她们给你端一碗。”
“是皇爷那边要的，”郭宁妃道：“也不晓得如何回事，钦天监的人和那几个西域来的回回，又在吵架。为的是大统历和回回历法，哪个精准。实在我看都差劲的很，连冬至时差，都算漏了。”
这也不能说《大统历》就有题目，要立马改换了。
张昭华暴露天塌了的神采，怒道：“真的是吃不来好不好——南边吃汤圆，总不能逼迫北方人一道跟着吃这甜腻腻的东西吧！我一向都是吃饺子的！所谓昼短摒弃烦忧事，夜常相伴欢乐声。小饺暖经心头寒，更胜金银百十千。饺子，有煮饺，也有蒸饺！汤圆有的花腔，饺子也有啊！”
张昭华一睁眼就摸到了高炽的耳朵上，胡乱揉了一气，大呼道：“再不起床吃饺子，耳朵就没了！”
不过等张昭华到了柔仪殿门口，就看到几名女官和宫人捧着几本厚厚的书仓促出去了，好似是往奉天殿的方向去的。
这下高炽把吃到嘴里的汤圆都吐了出来，笑得前俯后仰。
这一天便是冬至节了，早上起来，外头竟然还纷繁扬扬下了一场成型的雪，竟然没有立时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