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而很多人就非常佩服阿金姐,说她很聪明,但也有些人怪她太刻薄。
但是近地的薇菜,却垂垂的采完,固然留着根,一时也很难发展,每天非走远路不成了。搬了几次家,厥后还是一样的成果。并且新住处也逐步的难找了起来,因为既要薇菜多,又要溪水近,如许的便当之处,在首阳山上实在也不成多得的。叔齐怕伯夷年纪太大了,一不谨慎会中风,便极力劝他安坐在家里,仍旧单是担负煮,让本身单独去采薇。
终究还哄动了首阳村的第一等高人小丙君(27)。他原是妲己的舅公的干半子,做着祭酒(28),因为晓得天命有归,便带着五十车行李和八百个奴婢,来投明主了。可惜已在会师盟津的前几天,兵马事忙,来不及好好的安插,便留下他四十车货色和七百五十个奴婢,别的赐与两顷首阳山下的肥田,叫他在村里研讨八卦学。他也喜好弄文学,村中都是文盲,不晓得文学概论,气闷已久,便叫仆人打轿,找那两个老头子,谈谈文学去了;特别是诗歌,因为他也是墨客,已经做好一本诗集子。
“他们不配我来写,”他说。“都是昏蛋。跑到养老堂里来,倒也罢了,可又不肯超然;跑到首阳山里来,倒也罢了,但是还要做诗;做诗倒也罢了,但是还要发感慨,不肯循分守己,‘为艺术而艺术’。你瞧,如许的诗,但是有永久性的:
“如何样?”伯夷焦心的问。
“如何吃着如许的玩意儿的呀?”
(39)浙水的涛声:浙水,即钱塘江,涨潮时涛声很大。 (3)
“这是甚么玩意儿呀?”她又问。
这时候,伯夷和叔齐也在一天一天的瘦下去了。这并非为了忙于应酬,因为观光者倒在逐步的减少。所苦的是薇菜也已经逐步的减少,每天要找一捧,总得费很多力,走很多路。
“阿呀!”小穷奇吃了一惊,立即寂然起敬,“那么,您两位必然是‘天下之大老也’(23)了。小人们也遵先王遗教,非常敬老,以是要请您老留下一点记念品……”他瞥见叔齐没有答复,便将大刀一挥,进步了声音道:“如果您老还要谦让,那可小人们只好恭行天搜,瞻仰一下您老的贵体了!”
伯夷和叔齐听得清清楚楚,到了末一句,就仿佛一个大轰隆,震得他们发昏;待到复苏过来,那鸦头已经不见了。薇,天然是不吃,也吃不下去了,并且连看看也害臊,连要去搬开它,也抬不起手来,感觉仿佛有好几百斤重。
“你瞧,这是甚么话?和顺浑厚的才是诗。他们的东西,却不但‘怨’,的确‘骂’了。没有花,只要刺,尚且不成,何况只要骂。即便放开文学不谈,他们撇下祖业,也不是甚么孝子,到这里又讥讪朝政,更不像一个良民……我不写!……”
两人就笑嘻嘻的来尝烤薇菜;伯夷多吃了两撮,因为他是大哥。
“因为我们是不食周粟……”
离土冈脚另有十几步,林子里便窜出五个彪形大汉来,头包白布,身穿破衣,为首的拿一把大刀,别的四个都是木棍。一到冈下,便一字排开,拦住来路,一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