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航也不答复,自顾安闲他家墙根下揪了一把干草便要走,我差未几猜出他是想扎个草人,这一点早听许祈说过,咒人的邪术最好是用纸人草人木偶人,说白了就是木质的东西,木是朝气的意味,能将关键的人的生命折在人偶身上。
我沮丧了,点点头,固然以为村长该死,可让我亲手抹去一条新鲜的性命,说我脆弱也好,说我滥好人也罢,即便在数百米以外,眼不见鲜血,耳不闻悲声,我仍然下不去手。
随后扔在熄了火的灶台上烘着,他又去盯那一窝兔子,从始至终我都跟在他身边,表情庞大不晓得说甚么,只得没话找话,问道:“你挺喜好植物哈?”
以是我用不来,固然我现在也能弄出血,但这血必定不洁净。
我挥手招来嫂子扣问,她稍稍有些红润的神采却俄然变白了,看看方航又偷瞟两眼吃饱喝足的高油翁,扭捏道:“或许是我比较体贴它的原因吧,毕竟是你当年留下来的,我一向将它当你养。”
村长明显也听过扎小人,见方航揪了一把草,他便扔下馍馍要抢,几个凑趣村长的闲汉抢先冲过来,我都没看清方航如何动的,一条腿就抬过了脑袋,如同一个细弱的鞭子砸了下去,直接将那冲的最快的砸倒在地,余下的,便不敢在上前了。
高油翁排闼出去,淡然道:“你们脱手了?”
我举起小人给他看,空无一物,而高油翁四周扭头,最后从地上捡起那根针,问我是不是在找这个。
方航望着远处的枯黄一片的山势,喃喃自语:“跑了也好,去山里当野猪也比被人宰了吃肉强,可你进了山里还是会被野狗吃掉的,可惜了,我还想看看你究竟能长到多大呢。”他从衣服里取出两个白面馍馍扔进丁三家,表达了对朋友最后的追思,便苦衷重重的领我去村长家。
小人在灶台上烘了两个多小时,太阳暴虐到顶点的时候,方航向嫂子要了根针,将我领到没人的屋子里,针与小人递给我,指导道:“这是神庭穴,扎这里,村长会脑中风而亡,这是丹田穴,扎下去,村长与媳妇亲热时会脱阳而死......”
上午敢出言威胁,此时就不怕这类环境,想抓我们的前提,就是刑法中加上一条扎小人致死。
这也不可,那也不可,我说,直接干掉他算了。
方航说:“干这类缺德事会损阳寿,我是来给你当保镳,不是替你去死的。”
小人就在枕边只是不见了那根针,我和方航翻着被子找起来,还没找到,便闻声一阵鼓噪声,仿佛要抄家似的,嫂子家的大门快人砸烂了。
方航当真的盯着我,随后便笑出声,问道:“你就是下不了手,对不对?”
方航安静答复:“去问阎王爷吧,看他会不会放你还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