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，你哥我去明朝玩了一圈。
他爬起来翻个跟斗，比划出一个我看不懂的手势，低声念叨：“天长水，地长水，金长水，三水并一水，叫大鬼请二鬼......”
铁铉说：“你到底是周公还是王莽，今后自有分晓，我是铁铉还是李景隆，本日便叫你瞧个明白。”
又是一阵不晓得说甚么的失落，那些兵士将尸身推到乱葬岗，草草扔下便推着车拜别，听他们言语里的意义，应当另有很多要运出宫外。
见到这柄刀我才想起，铁铉是文官，或许他熟读兵法，却一样不是上阵搏杀的料。
我说你别闹了，从速带我飞上天吧，这些哥们太吓人了。
而他威风凛冽的刀指朱棣，沉声答道：“往死里打。”
那些尸身大多是寺人宫女打扮，身穿侍卫服的极少，朱棣毕竟是顿时王爷，对甲士的尸体格外看重，应当会好生安葬，只是几十辆推车的尸身也太多了，我未曾命令让宫女寺人陪葬，方航便猜想说，一群军汉杀进宫里，必定要残虐一番，估计他们也没胆量动皇宫宝库，可糟蹋几个宫女，杀几个小寺人泄愤，想必是没人制止的，谁让这些不幸人都是朱允炆的女人和主子？
我一向觉得他算是羽士，却没想到还会诵经，不过他也曾说，跟着五乘参过禅，此时略加不测便不再费心，便看着他一边诵经，一边在尸身堆里咬来咬去。
山还是那座山，山间小河仍然汨汨活动，我俩仍在当初察看明朝海军的山头，没有炮弹炸出的深坑，石头上的一袋子零食还在，独一变了的，就是我俩的姿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