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找小我去山里逮呗,总得碰碰运气,副村长黑着脸说,那玩意是庇护植物,暗里里搞两只还成,可现在半个村庄都晓得我们在找野鸡,一旦找到了,必定有人告发,大把人盯着副村长的宝座呢。
刘为民当真的说:“如果我说,棺材里装着你,你信么?”
早就传闻过,水书是水族的特有笔墨,这类笔墨记录了很多神乎其神的内容,但是水族中人,只要水书先生熟谙水书,并且认不全。
而刘为民却穿戴村长的衣服,手持大弓,搭了一根我采来的树枝做箭,面无神采的对准了村长。
一股热血涌上大脑,我差点冲动地昏死畴昔,腔调的颤抖起来:“全熟谙?那您岂不是神仙?能教教我么?”
我问他这是啥?
我说我是至心的,只要承诺我,我就反戈一击。
我俩贴着墙根走到刘为民身后,他仍与村长对峙,恰好村长满脸板滞,仿佛被人打傻了似的,刘为民嘲笑一声,歪头问我:“王震,你猜猜上了他身的鬼是谁?”
周朝的《易经》在玄门被誉为大道之源,群经之首,而易经只在三易当中排老三,别的两本奇书,夏朝的《连山》,商朝的《归藏》,汉朝期间就已经失传了,但是有人说,水族人获得了这两本,学会了上面的笔墨。
刘为民要的东西固然多,副村长一声令下,大师伙分开了干,倒是也不费事,唯独野鸡找不到。
我搞到全数的东西,就和副村长去村头的茅坑看尤勿的笑话,趁便问问他,究竟有甚么事情瞒着我。
“当然不可了,你想甚么呢!”刘为民嗤笑两声,随即话锋一转:“不过也不是不能筹议,我这一身本领总要找个传人,等措置了这里的事情再说吧,如果你是可造之材,我情愿教你。”
鬼师很短长,不比羽士差了分毫。
头顶有苍蝇回旋,尤勿时不时侧过身子,推起墨镜擦擦眼泪,不知是委曲,还是辣眼睛。
刘为民轻松道:“全熟谙。”
每一个熟谙水书的人,就是在学习连山,归藏这两本奇异的书。
远远看到尤大兄弟时,他穿戴一身粗布烂衣,上半张脸被一副巨大的蛤蟆镜遮住,下半张脸挂着两层口罩,他坐在小凳子上,手里玩弄着黄橙橙的东西,边上另有个桶,那是村民捞出来,稍稍烤过以后,让他捏人偶用的。
只好用老公鸡充数,村长的老娘恰好养了几只,都七八岁了也没宰掉吃肉,不晓得养着干啥,不过上午被村长活生生啃死一只。
有了这句话,我的确想像尤勿那样认他当干爷爷了,刚巧此时,尤勿也端着个案板返来,案板上摆着几十个巴掌大小,做工粗燥的黄色人偶,我赶快躲开他好远,尤勿有气有力的说:“老爷子,你看看够不敷,不敷我再做。”
他查抄东西的当口,我趁机问他两件事,一是为甚么这副打扮,二是那天夜里的鸡血,谁喝了?
我和尤勿出了祠堂便一左一右的绕着撒钱,在祠堂前面会应时,已经暴风高文,一张张红色的纸钱漫天飞扬,风沙吹得我俩风不开眼,不时有纸钱糊在我的脸上,目不能辨,可诡异的是,我竟然听不到任何声音,就仿佛置身于一场沉默的哑剧当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