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后我一再诘问,爷爷这才说了出来,说大国不像是不测灭亡,倒像是被人暗害了。听闻这话,父亲责备了老爷子几句,这类事岂能信口开河?
一向到那堆柴火燃烧殆尽,爷爷才走下了那“蘸台”,领着我们到了偏屋,将门虚掩着。等了好久,还是没有任何反应,只剩那蜡烛的火光在北风中摇摆着。
老爷子没再多说,还是吧嗒着那大烟斗,毕竟牙齿掉的差未几了,有些哈喇子沾到了斑白的髯毛上。
毕竟棺材里躺着的是稻草人,上山倒是没费甚么力量。等安埋安妥,世人都陆连续续散去,老爷子绕着那坟堆逆时针走了三圈,撒了些纸钱,念叨了一些含混不清的话,模糊约约听到是甚么认祖归宗之类的。
大国“吃完”,又四下打量了下屋里,朝着偏屋这方向跪下,磕了三个头,渐渐消逝不见了,那烛火也规复了红色。
做完这些,老爷子仿佛有话要说,二叔二婶还是在往坟前那火盆里烧着纸钱,老爷子毕竟是没开口,领着我下山去了。
我冒死挣扎着,像是落水普通奋力挣扎,终究复苏了过来,天已经快亮了,而面前的“大国”也不见了。
起床后我将这事奉告了老爷子,老爷子说那是因为我穿过大国的衣服,并且亲如兄弟这才返来找我,还说大国必然是被人暗害,才要我帮他。说这被人暗害的人,内心有一股怨气,让他不肯进入循环,只要平了这股怨气,才气得以安眠。
想必大多数人都有这类经历,能听到四周的统统,乃至能看到,却没法言语,没法转动,也就是俗称的“鬼压床”,而此时我较着看到大国浑身湿透的站在我床前,一个劲儿说着“帮我……”。
不过我倒是有些情愿信赖爷爷说的,毕竟前几天招魂让我不得不信赖这世上有些事没法用科学去解释。只不过大国骸骨无存,差人通过调查,确切是在一出暗涌处落水的,老爷子如何就能肯定这大国事被人暗害?
人之以是活着,是因为有一口气,而幽灵不肯拜别,是多了一口气。
二婶看到这一幕,再也止不住泪水,想要出去,却被二叔捂住嘴扯了返来。爷爷先前交代过,这死在海里的人,灵魂衰弱,受不得生人的阳气,再者,万一大国舍不得走,那是害了他。
我自夸胆量不小,但听到这渗人的声音还是非常惊骇,这类惊骇只压得我连颤栗的力量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