恐怕自家老爹把话说得太满,待会儿下不了台,赵四娘忙打岔道:“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。我们还是把元娘姐姐扶到前面让她躺着安息会儿吧!娘,你从速去盛一碗热汤来,让元娘姐姐暖暖身子。”
听了赵四娘的这番话,惶恐失措的赵元娘打了一个激灵,顿时醒过神来。她明白一味地抽泣只会误事,因而立即止住哭声,顺服地跟着赵四娘坐下,把这些天的遭受连络她们母女俩的猜想而复原成的本相,一五一十隧道了出来。
“哎呀!元娘姐!元娘姐!你这是咋了?”赵三郎吃紧问道。按理来讲,赵元娘现在应在老赵家干活儿,如何会孤身一人跑到这儿来了?
本来那日上门说亲的王媒婆在许了一大堆好处后,胜利压服老赵家承诺将赵成青早日送去做妾。临出门时,王媒婆偶然间看到了正抱着盆去洗衣服的赵元娘。虽说赵元娘被赵乔氏母女磋磨多年,早就面色发黄、肥胖不堪,可目光暴虐的王媒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女人根柢极好,细细保养一番后,绝对远胜赵成青。因而发明好苗子的王媒婆忙不迭地向赵乔氏探听起赵元娘来。一番刺探后,王媒婆就明白老赵家并不待见赵元娘,也晓得她的外祖家已经式微,她能够算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。乃至于老赵家对待大房独一血脉的态度竟是,只要给得起聘礼,把赵元娘嫁去谁家都无所谓,但有一点他们家决不会为赵元娘出一文钱嫁奁钱。王媒婆闻言立即把赵元娘记入了自个儿的小黑本,以备候选。
要说这个王媒婆在静海县城也颇着名,不过不是甚么好名。传闻只要有人家出得起谢媒钱,她就甚么恶姻缘都敢牵。前两日就有户人家慕名将王媒婆请上门,托她说亲。王媒婆也晓得这个要求说亲的苗家非常不当,不过见钱眼开的她一传闻有大笔谢媒钱,立时昧着知己接了下来。
只不过宋氏心中固然极其乐意,但出于女方的矜持,也不好一口就把婚事承诺下来,就说要考虑几日再做答复。而固然老赵家急于拿到王媒婆暗中承诺的好处,但也怕将来留下个逼迫孙女的恶名,再看宋氏实在是情愿的,心想也不差这几天工夫,干脆让宋氏亲口承诺了,免得她今后说嘴。因而他们也就冒充压服王媒婆稍等几日。
再者,依王媒婆所说人家苗家在县城里有头有脸,那么苗公子即便背负克妻之名,也不至于蹉跎至今都说不上亲呀?如何会掉价到小村里找个名声不佳的“老女人”?自大的宋氏向来不敢高估本身,她以为这极分歧适常理,这个苗公子恐怕没有王媒婆所描述的那么夸姣。
话说宋氏目睹自家闺女都十八岁了,可老赵家一点儿为她说亲的意义都没有,正自日夜揪心不已。就在这时俄然从天而降了一份大好姻缘,她天然是被高兴冲昏了脑筋,先前在上房里也就没有细想。但是愚孝的宋氏实在并不笨拙,过后沉着下来的她立即发觉出这内里的不对劲。
“元娘姐姐,你别慌,有话坐下来渐渐说。你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我们说一遍,让我们内心有个数。只要如许才气想出合适的对策来,进而把大伯母顺利救出来。”赵四娘安慰道。
固然,见到赵元娘的处境如此惨痛,即使是心肠有些刚硬的赵四娘也为之动容,她立时生出救济赵元娘的动机,但也只能包管让赵元娘离开老赵家的魔爪。替她做主,为她讨回公道?恐怕真到当时,“孝敬”儿子赵永忠还是会风俗性地站出来禁止。前身影象中的无数经验奉告赵四娘,这个“主”赵永忠他做不了,这个“公道”赵永忠他讨不回。即便赵四娘故意替赵元娘出头,可当家人不给力,赵四娘也爱莫能助。